想的,更是悶壞了,所以時時捉著賈珠一起說話。幾番考慮,終於一日對了賈珠開口了。什麼大丈夫何患無妻啊,什麼放眼遠眺才能心胸開廣啊,什麼提得起放得下啊,什麼男女之情雖好,但骨肉親情父母之恩才是最重的啊,等等等等,而且前後不搭,甚至可以說有點語無倫次。
賈珠一開始還不覺得,還認為這大哥哥要跟他談人生談理想,只是越聽越覺得不對,也不知道這哥哥想說點什麼,最後,實在有點忍不住了,就直接的問道:“瑚大哥哥,你這到底是想說些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呢?”
賈瑚看著賈珠好笑的看著他的眼,不由得洩了口氣,感情說了這麼多,這位是一點沒聽懂。當下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直截了當的問道:“珠兒最近是不是時常有點憂心啊?”見賈珠一愣,半晌才點了點頭後,吸了口氣,快快說著,好像是快點說完就不尷尬似的道來:“我也知道,你和王家的二姑娘是表兄妹,從小玩大的,感情自然比較親厚,只是現在長輩既然已經給訂了親了,你就不要多想了。還是看開些,日後總有更好的。這事,璉兒也是不知道的,我們兄弟也不該生分了。”說完,就一動不動地盯著賈珠看。
賈珠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腦筋轉了幾轉,才明白這哥哥說的是什麼意思,在聯想前面那一車的話,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邊笑還邊說,“哥哥怎麼會這樣想的?實在是笑死人了。”
賈瑚沒得到想要的回應,又被賈珠笑得莫名其妙的,當下也忍不住了,再也保持不住那溫文的樣子,大聲道:“你這笑的是什麼,到底是怎麼了?”
賈珠好容易才憋住大笑,一邊回答,還一邊嘻嘻出聲:“大哥哥恐怕是誤會了。我一向只把鳳丫頭當妹妹看,從沒有別的什麼想頭。大哥哥,你這是怎麼看出來的?你那眼神不太好啊。”
賈瑚聽說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當下顧不得弟弟的取笑,也在那裡呵呵的笑開了。等著兩人都笑夠了,賈瑚才想起最先頭的話:“那珠兒到底是在憂心什麼呢?”
賈珠聽問。也不隱瞞,就都對哥哥說了。原來,前年珠兒考過童生試,就想這接下來就去參加來年秋闈,如能僥倖得中,當然就一氣兒殺向春闈了。只是沒想到,這事被他老子賈政攔下來了。說是賈珠年紀太小,心性不成熟,還是不要那麼早出仕。況且,如果珠兒年幼得中,也太過招人眼了。現在朝堂上明爭暗鬥得厲害。珠兒小小年紀,還是不要太早介入為上。
長輩發話了,賈珠只能遵守。只是前段時間碰上一些新中的庶吉士,有一人曾與賈珠不對付的。這人平時就眼高於頂的,仗著有些文采,到處以譏笑抨擊他人取樂,後來也譏笑過賈珠,說他怕是弄虛作假等等的,賈珠就把此人當作跳樑小醜,根本不看著眼裡,也不理會他的說話。後來這人在大庭廣眾下以做詩挑戰賈珠,賈珠不好推辭,也就應了一首,文采斐然,讓此人面目無光。
只是這次賈珠沒有參考,這人倒是高中,言語又開始放肆。賈珠在外面雖還是巋然不動的,但到底還有些爭強好勝的,回來想起,難免有點悶悶不樂的。哪知落在賈瑚眼裡,竟然誤會至此。
當下兄弟說開了,心中倒也敞亮了。
賈蘭滿月,老太太要大擺宴席。賈政雖想著要低調行事,但也不好阻了老太太的興致,再說,這是他哥哥的孫子,他要攔在頭裡,也是說不過去的。
自然,子肜又是忙了個腳後跟打頭,元春也幫忙料理,忙得也顧不上和小姐妹們玩耍,就連一直在養著身子的大太太,也只能出來應酬來客。老太太高興,也藉著這個機會宣揚了賈璉和熙鳳的親事,自然引得一票子客人的沒口子稱讚。
這樣的場合,王家自然也是不能缺的。男客在前院,張太君王家太太王家奶奶等一眾女客都在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