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姑且先在這客棧中休息數ri反正如今這客棧是被錦衣衛看守,閒人誰敢衝擊?倒是那林養謙抓住姐丈之後,已經上奏,請將倭寇徐憾首儘管有陸大都督在朝中壓賺但若是被那幫無風三尺浪的言官抓住機會,頻頻攻擊,只怕天家一旦動心再加上,今ri我等救出姐丈之後,李文藻林養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會再有摺子上達因此當下之計,最要緊的,乃是寫明奏摺,送達天家一則為姐丈討赦,二則言開海之事只要天家準了奏摺,那姐丈便是正大光明的招安良民,誰敢再動他一根汗毛?”
王翠翹道:“天家若肯降旨赦免,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只是……徐郎前番做下這許多勾當,卻又如何能說的天家心動?”說到此處,已然淚光盈盈
卻聽徐文長冷哼一聲道:“徐忽下的事,自然罪孽深重,然而天家又何嘗真正關心他殺了多少良民,搶了多少村子?這討赦也好,開海也好,關鍵在你能不能說到天家的癢處只要真能讓天家開懷,便是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又有什麼要緊了?”
嚴鴻鼓掌道:“徐老先生,真乃高見便請徐老先生主持,兄弟我這裡也有些淺見翠翹姐,姐丈,梁先生,你們也都說說自家看法到底這奏摺怎麼寫,才能叫天家滿意”
這卻是嚴鴻在後世學來的“頭腦風暴”法所謂眾人見識勝一人儘管徐文長的見識才華遠在其餘諸人之上,但他山之石,可以為錯嚴鴻本人穿越前做基層銷售,揣摩人心自有其長;王翠翹在場中多時,眼光凌厲,善於逢迎便是徐衡種倭寇,梁如飛這種江湖漢子,所說的道理,也未必不能有所啟迪
於是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開來說到掌燈時分,已然拿捏出了個章程徐文長過目不忘,已將眾人所說的道理,擬成一篇綱領,只等到招安事了,便要為開酣商的事去做準備大家見事情初步議定,俱各歡喜
到了晚飯時節,錦衣衛早送上飯菜徐文長嚴鴻等人也無心多吃多喝倒是王翠翹叫綠珠拿出早先在徽州買的各種土產,給徐海吃這原本是怕徐海熬不過山yin縣這一遭,因而給他備了做最後一餐的如今徐海暫脫大難,吃的自然分外香甜,不禁趕緊地對王翠翹道:“翠翹,有勞你了”
王翠翹含淚帶笑看著自家男人狼吞虎嚥,心想,你卻不知我為此受了多少委屈,只怕現在心頭還在懷疑我呢
等用過了晚飯,掌起燈火,嚴鴻一拱手道:“徐老先生,這道給天家的奏摺,執筆非你莫屬”
徐文長笑道:“原本此事無妨,然而徐某先前卻已代胡老督憲上過幾道奏章若是這封再上去,萬一被發現筆跡相若,怕有不便還是嚴戶侯來徐某在旁參謀一二卻是無妨”
這倒不是徐文長心細過慮原本胡宗憲自知區區一個嚴黨外圍,若是與天家對面,一個不慎,就要丟官掉腦袋因此對招安這事兒,都一直是私底下暗箱cāo作,不敢明著說出來先前徐文長準備強奪徐海,那是逼得沒法子了,豁出去一拼眼下既然有了嚴鴻這個冤大頭來,那麼自然把這個責任背到嚴府和錦衣衛去比較好以胡宗憲一個總督的地位,在東南雖然是一言九鼎,在朝堂上卻還嫌不夠分量
嚴鴻卻沒想他那麼多,轉對王翠翹道:“徐老先生既然有所不便,而小弟的字跡又醜陋無比,難入天家法眼只好有勞翠翹姐姐了”
王翠翹這會兒救出徐海,又蒙徐文長嚴鴻等人商量了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