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什麼意見,他又笑道,“對了,我沒和你說,這幾個月,雖然喬哥和三姨娘去鄉下了,但我也沒辭了麻先生,倒是讓他帶了歪哥幾堂課。這小子挺能耐的,不大的年紀,倒是跟著麻先生上街設局,騙了些貪心人的錢財。順帶把那些江湖**的伎倆,也見識了一成兩成。”
蕙娘頓時有幾分作惱,氣道,“哎呀,這樣大事,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虧得歪哥也連一點口風都不露的!”
不過,想到從前帶兒子去焦家的時候,歪哥對麻先生授課的嚮往,她氣過了也不免失笑,“噯,以後越發拿這個小鬼頭沒辦法了,小小年紀已是千精百怪,真不知以後會長成什麼樣――他只是看看、學學還好,若是以後真成了騙子,看我不唯你是問!”
權仲白哈哈笑道,“我們倆也不是什麼很好的榜樣,他在麻先生手上還能學點有用的事,在我們這裡,就只能學些油嘴滑舌去。”
蕙娘想到今早的事,猶有些臉紅,她啐道,“還不都是你!歪哥分明都明白了……哼,本打算今晚回報你的,現在――你自個兒想著去吧。”
權仲白亦滿不在乎,他說,“哪有這麼好的事,我不惹你生氣,落了個話柄,你也就不想著回報我了。”
兩人此時已經進了屋,權仲白令人端來一碗藥,威嚇蕙娘道,“若你不聽話守諾,以後補藥裡多給你開幾錢黃連,你就知道厲害了。”
蕙娘不免失笑道,“什麼不聽話守諾,我可不明白你的意思――”
幾個丫頭還在一旁,雖然沒聽到前情,也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蕙娘亦不免有些臉紅,她閉著眼喝了一口藥汁,索性還不算很苦,便閉著眼睛一氣灌下去了事。權仲白看她喝完了藥,便起身道,“我去前院辦點事――別的事,我們晚上回來再說吧。”
蕙娘面上不禁染了一絲殷紅,她瞪了權仲白一眼,沒好氣地道,“去你的吧,晚上的事……晚上再說了。”
在眾丫頭多少有幾分忍俊不禁的笑聲中,權仲白施施然到前院去忙活了。沒有多久,小廝給蕙娘送了信:神醫已是出診去了,晚上估計不能回來吃飯。
蕙娘聽了,先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等吃過了飯,便令人喚桂皮、石英過來:“把孩子也給抱上。”
這對夫妻,生育要比綠松等人晚上一些,因石英十分忙碌的關係,至今也不過得了一個小子,還在襁褓之中。蕙娘看過了以後,照例是賞了幾兩銀子,又說,“若日後再得了哥兒,便讓他做伴讀吧。”
哥兒身邊的哪個伴讀,日後不是心腹?桂皮、石英夫婦都受寵若驚,蕙娘又親自從身邊解了一個金鎖遞給石英,衝桂皮道,“你辛苦服侍,我沒什麼賞賜給你,便賞給你媳婦也是一樣的,你可別怨我偏心。”
桂皮忙道,“這哪能呢……我就是為少夫人拋頭顱灑熱血都是該當的,少夫人賞賜不賞賜,那都沒什麼!”
蕙娘見他神情有幾分忐忑、閃爍,也明白他的擔心:桂皮說謊,是要冒風險的,不說自己會不會領情,光是話趕話一個沒對上卯,他就要受到極大的牽連。自己雖然賞了石英東西,但卻未必能削減他的擔憂。
“這裡橫豎也沒有外人。”她說,“明人不說暗話……你把定國公的事和少爺說了,卻瞞下了焦勳的事,是什麼用意,現在能和我說明了吧?”
她會這麼說,肯定是沒在權仲白跟前露餡了,桂皮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他捋了捋鬢髮,低聲道,“還好少夫人聽了小人的話……小人斗膽,還請少夫人聽我一言,這件事,絕不能讓少爺知道。”
蕙娘先看了石英一眼,見她很有幾分莫名其妙,茫然之色絕不似作偽,對桂皮越發滿意,她不動聲色地道,“難道你們家少爺的心胸,就這麼狹窄嗎?”
“少爺心胸就是再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