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地問:“是,是大師告訴您的?”
晁荃如見他還沉浸在前日騙局中,不免失笑,看來張八兩能通靈開天眼的神通已經在徐寶鴻的腦子裡根深蒂固了。也對,從對方的角度看,晁荃如的到訪是如此突然,又對他所做之事瞭如指掌,倘若用天眼神通解釋,那倒是通順了。
這也正是他把張八兩叫來的原因之一,有這個“大師”坐鎮,當真是事半功倍。
“我,我見過幾次加藤正一,那個人說話又帶著日本人說中國話那種不流利的口音,我就信了他,畢竟當哥哥的颱風過後派人關心一下弟弟是否安全也在情理之中啊。”
想來是因為衙門山的案子並未登報公開死者資訊,所以徐寶鴻根本不知道那時的加藤正一早已遇害,輕易上了對方的當。
“我就帶他上去了,可誰承想加藤清之介那間屋子的門用力一敲就開了,壓根沒鎖,裡面……唉,真是倒黴到家。”徐寶鴻想到自己公寓裡的遭遇仍是不平嘆息,“我說得趕緊報警,那人一下就變了臉,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槍來指著我,可把我嚇壞了,腿肚子都發軟。他讓我進去在屍體上找一盒白錫包,就是咱常見的那種。那槍口黑洞洞地指著我,誰知會不會突然走火,我哪敢說個不字,就進去摸了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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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頭有別的東西嗎?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劉省三急切地追問。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被槍指著呢!那燙手玩意兒我恨不得直接扔給他,哪兒敢細看啊……”徐寶鴻朝劉省三怨懟道,可他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倒是無意中掃了那麼一眼。”
“怎樣?”
“具體……說不上來,裡頭確實都是香菸,但好像有那麼幾根菸屁股不太齊整……”徐寶鴻陷入回憶,搔搔腦門,像是要從裡頭摳出點子記憶來。
“什麼叫不太齊整?到底長什麼樣?”
劉省三的一再追問讓徐寶鴻煩躁不已,他本就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更急得說不上來了。幸好此時晁荃如開口解了圍。
“是不是像自己手卷旱菸的那種?”
徐寶鴻醍醐灌頂道:“對對對!就是那種,邊是齊的,但紙是皺的。”
徐寶鴻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那包香菸有幾根被人拆開又重新捲起來過,想必是換了裡頭的菸絲或是捲了什麼別的東西進去。
“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把煙塞給那個人,他要挾我說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住在哪兒,讓我別亂說話,走之前他還笑著說要給我謝禮,別提多瘮人了。接著我開窗看那人走遠後這才報了警,當然也沒敢說煙的事兒,後面的……您各位也都知道了。”
“我也不想故意隱瞞,可小命要緊啊,我前天回來發現床上放著十塊銀元,嚇得命都快沒了!啊,你們等著昂……”徐寶鴻似是怕眾人不信他所說,於是踉蹌著站起來小跑進裡屋,片刻便出來了,手裡多了個巴掌大的深色布包。他把裹緊的破布在眾人面前開啟,裡頭確實是明晃晃的袁大頭。
“看看,看看,這哪裡是送錢,這是要命啊!”徐寶鴻把錢往桌几上一撂,平日他最愛的銀元竟變得如此燙手,“我問了下人說是從沒見人進來,這神不知鬼不覺的,你說這擱誰身上,不得死守秘密?”
說罷他眼角一耷,露出哭相。“現在這秘密被捅破了,這地兒我也待不下去了,還是保命要緊,要不我收拾收拾回鄉下老宅算了。”
劉省三瞅了晁荃如一眼,想看他接下去還要問什麼,可對方卻緊緊盯著那堆錢看,彷彿那堆袁大頭是什麼新鮮的物什。再看卻發現對方其實是在研究那塊包著銀元的深色布料,甚至還上手摸了摸。
“發現什麼了?”他問。
晁荃如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