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自己的嘴角,說,“這邊有顆痣?”
沈竹聲想起,點頭道:“是有顆痣。”
“她是因何病症來看診?”
晁荃如此刻內心激動,彷彿是沈竹聲的手替他揭起了那層久久蒙在眼前的輕紗。
薛新兒生前活得極節儉,同善病院雖面向國人,不似中華醫院那般高不可攀,但診金也非尋常百姓可隨意支付。薛新兒若不是急病重病,定不會輕易來問診。
而張八兩又曾說她其實沒病,而是懷有身孕,照此說,可是腹中胎兒有恙?
沈竹聲隨後肯定了他的猜測,回說:“她當時有孕在身卻有胎漏跡象,且有腹痛,我讓她住院安胎觀察一陣子,但她堅持不肯,十分執拗,給我留了很深的印象。”
沈竹聲眉頭有些許蹙起。“她似乎並不想要那個孩子。”
不想?為何?
晁荃如與張八兩面面相覷。雖不能確定孩子父親到底是加藤兄弟中的哪一人,但他們查案以來所得資訊無一不指向薛新兒對那個男人的死心塌地。既然情根深種,又為何不願生下那個孩子?
晁荃如抱著疑惑追問:“那後來呢?”
“沒再見了。”沈竹聲遺憾地搖頭,“未曾想再見到那女孩的名字,竟是在屍檢記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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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因真的是因病暴斃?”晁荃如有所懷疑。
“記錄翻看整個過程沒什麼異常,確實得了這麼個結論,但其實非尋常病症,她是胎孕宮外,大出血死的。”沈竹聲扼腕,“若我當時能給她做進一步檢查及時手術,她是可以活的。”
這麼說來確實是病死而非他殺。晁荃如眸子暗了暗,陷入思索。
“那看診時如何?”連張八兩都忍不住發問,“她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沈竹聲思索了片刻,嘗試著回答:“能看出她過得很辛苦,我極少見到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面色那麼慘淡且消瘦,即便沒出事,怕是那副身體也無法順利生下孩子。”
“而且據她所說胎漏跡象並非第一次出現,似是腹痛很嚴重了她才願意來醫院一看,結合她的死因,當時她恐怕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
僅一面之緣便讓看診的醫生記住了她,那個女子的樣子到底多麼悽慘。
“我那時心生憐憫,本想接濟她,讓她安心住院治療,但她卻逃走了。”沈竹聲嘆息,再見已是天人永隔,當真是世事無常。
說罷,她低頭又看了看腕錶,感嘆說:“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等我坐診結束吧。”
晁荃如擺手,送她。“大抵是沒什麼了,你先去忙吧。”
兩人目送了沈竹聲,便坐在大廳長椅上商量起來,醫院的人來人往都與他們無關。
張八兩疑惑,嘟嘟囔囔。“薛新兒不是與加藤私定終身了嗎?怎會連懷有身孕都過得如此悽慘?她若胎懷得一直不安生,怎麼不去找加藤求助?”他回想查案時聽聞那些證言都說加藤兄弟出手闊綽,決計不該讓薛新兒如此辛苦,辛苦到連看診醫生都可憐她的程度。
“還有薛新兒為何不想要孩子?難道她當時已與孩子父親決裂,心灰意冷了?”加藤兄弟倆都是風流之輩,其中一個始亂終棄也並非不可能。
“這也是疑點。”晁荃如摩挲著下巴思考,邊想邊說,“我其實一直有個不解之處。”
他看向張八兩,問道:“薛新兒本人與你所扎紙人一般高矮嗎?”他知張八兩鬼斧神工的本事,但保險起見,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張八兩懵懂點頭,不懂對方為何要問起這件事。
“那就怪了,不管是李茹娘許曼曼還是驪珠,都是身形嬌小之人。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