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王巧嬋一夥人也正挾持著宋倫義往新町奔呢,擦肩錯過。
黃平州、王巧嬋、楊順子三人也是正規手續被保釋的,故而劉省三無權再派人手將他們抓捕歸案,更無權派人在新町地界上毫無理由地閒逛。於是只能晁荃如和張八兩從管轄此地的早霧派出所裡借兩個巡警,以巡視為由,跟在他二人後面充充樣子。
等他們來到別墅時,發現這牛呈奎還算是有點心,特意從安娜別墅派了個管事的下人拿著鑰匙在大門外等著呢。
待晁荃如走近,牛家僕人恭恭敬敬上前來行禮,代為轉述了自家二少爺的話。
“二少爺說銀行那邊已經交代妥當了,讓晁六少爺您放心。”
牛呈奎人雖然長得吊兒郎當,但辦起正事來確實不含糊。晁荃如聽了揣下半顆定心丸。
他揮揮手,打發下人先去按門鈴。畢竟若是宋倫義沒將王巧嬋他們帶回來的話,屋裡應只有他的家人,冒然開鎖闖入是十分唐突的,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牛家僕人聽命,上前按動了電鈴。鈴聲連響了四五下,門內卻聽不見任何回應。這樣持續了幾回合皆無果後,下人轉過來請示晁荃如的意思,在對方的眼神指示下,這才用手中備用鑰匙開啟了門鎖。
門並未被真個鎖上,鑰匙只輕輕一扭就開了,說明屋內還是有人的。
有人卻沒呼應,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兩個巡警也是警覺的,立馬把背上的“萬國造”擼下來端在了手裡。
晁荃如將牛家僕人遣到一邊,用手勢讓他遠離些,又把張八兩也護在後面,自己先小心翼翼地邁進了別墅內。
屋裡頭很安靜,客廳裡的落地鍾咔噠咔噠的聲音顯得格外響。可他耳朵靈,沒一會兒就察覺到側邊廚房好似有些奇怪的響動。他回頭向身後的人指了指方向,眾人便隨著他悄無聲息地往那邊移動。
當走得近了,所有人都能聽出裡面的異動,說不出是什麼動靜,像有人說話又說不清,還伴著陣陣毫無規律的敲打磕碰聲。
晁荃如側耳聽了一陣,確定除此以外別無它響後,突然發力,一腳踹開了廚房門。巡警也很配合,第一時間端起槍來就往裡頭瞄,大喝“不許動”,可左右也沒瞄上個人影,定睛一看,原來人都在地上被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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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倫義和一個臉生的男子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來回扭動死死掙扎,嘴被堵上了吐不出半個救字,只用眼神苦苦哀求來人。
晁荃如與張八兩趕緊進去將地上的人分別扶起,先將他們口中的抹布拿出來,再去伸手解繩。
當嘴巴能自由活動了,宋倫義一下子就哭出聲來,像個丟了孃的孩子,哭得憋憋屈屈。而大約是他堂兄的男子則一邊跟恩人道謝一邊對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堂弟破口大罵,操著大連口音罵他缺心眼兒,罵他不長眼,好不忙活。
晁荃如見繩子捆得緊,就掏出彈簧刀來割,三下五除二便將繩子切斷了,然後去幫張八兩。宋家堂兄手腳能動的第一時間就上前給了他這不爭氣的弟弟一巴掌。要不是晁荃如用力攔著,他約莫是要當著警察的面蹦上去將對方痛打一頓的。
宋倫義解了繩也不起來,就縮在地上哭。晁荃如想問他些經過詳情,也問不出個一二三,只能轉向這個宋家堂親。
“他們捲了現錢跑了,把我隨身帶來的那些也都拿走了,這屋裡讓他們搜刮了一個遍,還順走了一些衣裳。”這個稍微年長的男人愁眉苦臉地訴著哀怨,“我們自己的那些個身外之物倒是小事,這牛家的財物和人情我們該怎麼還呢?欸,闖了這麼大的禍事。”
其實晁荃如想說你們能從殺人犯手裡死裡逃生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以黃平州狠勁兒沒有在離開前選擇殺人滅口也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