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一來同多爾袞關係不錯,到這睿親王府來不至於過於緊張,二來,腦子不像嶽託做事那樣的方正、不會拐彎。靠著這些,碩託從李沛霆的話語中敏銳的尋覓到了預先留好了的空子。
“二叔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去求一下十四叔和十五叔?”
早在天命九年老奴在位時就因為受不了父親的虐待而離家出走過的碩託,做起事情來就同嶽託是另外一種風格了。
“你們十四叔和十五叔手中有三成份額。都是要用來同我進行交換的,你們兄弟不妨和他們商量一下。我只管收貨,這貨色上又沒有標註著是正白旗還是正紅旗的!”
碩託腦海中緊張的盤算了一下。
留給兩紅旗和鑲藍旗的份額不過是兩成,三家分到手。兩紅旗不過是一成半頂天了。這一成半的份額,估計還不夠父親代善那個老東西用來打發幾個寵愛的異母弟弟。而作為旗主的大哥,手中如果沒有一定的物資來籠絡人心、打賞部下的話,只怕用不了多久。部下的兵丁人口就會被人一口吞掉。而作為同母兄弟的碩託,也會死得極其悽慘。
當年碩託因為受不了父親和繼母的虐待而憤然出走,有人說其“叛逃”投明朝而去。在還未得知碩託的下落以確定他是否屬於叛逃時,父親代善便一口咬定碩託有叛逃之心;在找到碩託並且其本人明確表示並沒有叛逃後,代善還是向努爾哈赤跪下五六次請求斬殺碩託。
這樣的父親,早就讓碩託感到有不如無了。
如果不是大哥和他一起相幫,互相扶持著,只怕他早就被父親和繼母給虐待而死了。從那個時候起,碩託眼裡、心裡便只有嶽託這個同母兄長是親人。
為了兄長為了自己手中的那些牛錄人口財產。不被弟弟們搶走。碩託看了一旁的阿達禮一眼。搶步上前跪倒在多爾袞面前放聲大哭。
“十四叔,我們兄弟兩個也是自幼便沒有了額娘,在別人的欺凌算計中長大。今天,好容易有了些盼頭。可以讓麾下的奴才兵馬們日子好一些,卻又要被人欺凌。十四叔,您可要為小侄做主啊!”
如果要是碩託說些別的,多爾袞和多鐸未必能夠聽得進去,但是,碩託這番哭訴哀告,卻觸到了多鐸這個一手製造了無數次屠城之事,手上沾滿了無數人鮮血的大屠夫心中最為柔軟、最為敏感,最不能觸碰的那個傷口上了。
他突然發現,原來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不僅僅是逼死自己額孃的兇手之一的兒子,也和自己一樣,都是自小便沒有了額孃的可憐人,都是和兄弟一道互相保護著在風風雨雨中走過來的人!
但是,同他們相比,自己似乎還是幸運的,畢竟阿瑪在歸天之前,已經將牛錄人口明確的歸屬到了自己名下,旗主之位已經定了。但是眼前的這兄弟兩個,可是被阿瑪和繼母不斷地逼凌虐待的!
比較起他們兄弟兩個來,多鐸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
可能是因為從小便是父母雙亡的原因,多鐸被稱為荒唐王爺,率性而為,狂放不羈,且暴虐好殺,但是仔細想想看,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在一夜之間遭受父死母喪的巨大變故,心理上遭受的打擊無疑是慘痛巨大的。所以一直表現得性情乖張,行為荒唐,令黃太吉感到十分的頭疼。
可是,多鐸作為努爾哈赤生前最喜歡的兒子,根據遊牧漁獵民族的習俗,未分家的幼子稱為守灶兒子,有權繼承父親所有遺產,在他六歲時便被封為和碩額真,成為當時後金地位最高的大貝勒之一。但是,這一切在父母死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從一個權勢熏天、地位優越的旗主貝勒到孤弱無依的弱童,對多鐸年幼的心靈的巨大刺激是可想而知的。
同二哥多爾袞謹慎、隱忍的做法不同,多鐸採取的是另外一種的處世方式,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周遭生存環境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