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祿制,此乃動搖國之根本的驚世駭俗之舉,那幫老貴族必然拼死抵抗,作困獸之鬥,不知你腹中有何良策,能降伏這股洶洶暗流?”他雖已退位,可對秦國變革的關切,絲毫不比在位時少,言語間盡是對局勢的洞察。秦獻公心中明白,舊貴族勢力盤根錯節,這一變革必將掀起驚濤駭浪,但他也期待商鞅能有破解之法,眼神中滿是探尋與期待。
商鞅神色從容淡定,仿若胸有成竹,微微欠身,禮數週全地答道:“殿下,您目光如炬,直擊要害。舊貴族們世襲爵位,盡享尊榮,卻尸位素餐,於秦國崛起大業鮮有建樹。變法若要高歌猛進,此腐朽制度必廢。不妨先行於朝堂之上,大王您親率臣等,向眾大臣攤開秦國這副危在旦夕的‘病軀’,將內憂外患、生死存亡的利害關係,剖析得入木三分,爭取一部分開明有識之士的支援。待大王金口玉言頒佈法令,便以律法為準繩,執法如山,對違抗者絕不手軟,以雷霆之勢彰顯新法威嚴。與此同時,火速搭建軍功爵制的通天雲梯,不論出身貴賤,是寒門子弟,還是市井庶民,但凡立下赫赫軍功,皆可一步登天,獲爵賞、得田宅,讓有能有志之士望見那熠熠生輝的晉升曙光。這般一推一拉,新制推行之路,雖荊棘叢生,亦可踏平而過。”商鞅回答時,目光堅定地掃視一圈眾人,彷彿在向他們宣告變革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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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孝公站起身來,在殿中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秦國的國運之上,心中反覆掂量著利弊得失,仿若在天平兩端,權衡著秦國的過去與未來。他時而停下腳步,凝視遠方,眼中滿是思索;時而微微搖頭,似在為前路的艱難而感慨。良久,他霍然停下腳步,轉身之際,目光恰似破曉曙光,堅定地看向商鞅:“商鞅,你所言種種,恰似逆水行舟,困難重重如山嶽橫亙。但寡人心裡明鏡似的,秦國已至懸崖邊緣,退無可退。此番變法,寡人與你並肩攜手,披荊斬棘,定要一掃秦國頹勢,重塑昔日輝煌。”秦孝公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心中已然下定破釜沉舟的決心,那股決絕之氣彷彿能驅散殿內的陰霾。
商鞅聽聞此言,眼眶微微泛紅,“撲通”一聲跪地,叩首有聲,仿若要以這一跪,叩開秦國新生之門,聲音略帶哽咽卻又鏗鏘有力:“臣願以肝腦塗地,酬謝大王知遇之恩,不負大王所託。有大王您這鋼鐵般的決心與力挺,秦國必能破繭成蝶,成就不世霸業。”此刻的商鞅,心中滿是感動與豪情,多年來的抱負終於有望實現,他願為秦國傾盡所有。
恰在此時,殿外陽光仿若聽到了這熱血激昂的誓言,奮力穿透雲層,萬道金光如洪流傾灑,灑在櫟陽宮的每一寸土地上,為秦國即將開啟的變法之路,鍍上一層如夢似幻、熠熠生輝的金色希望。
然而,就在這看似曙光初現之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只見秦獻公的叔父嬴烈,帶著幾位嬴姓公族的長輩,怒氣衝衝地闖入大殿。
嬴烈白髮蒼蒼,卻依舊腰桿挺直,大步走到殿中,“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大王啊,臣聽聞要變法,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我嬴姓公族,自先祖立國以來,歷經風雨,靠的就是祖宗傳下的規矩和祖制。一旦變法,祖宗基業恐將毀於一旦吶!”說罷,他伏地叩首,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嬴烈心中滿是悲憤與擔憂,祖宗的規矩傳承至今,在他看來是秦國的根基所在,變法無疑是在動搖根本,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另一位嬴姓公族長輩嬴崇也跟著附和,他身形消瘦,眼神卻透著犀利,搶聲道:“大王,老臣也以為,法古無過,循禮無邪。自古以來,未有輕易變更律法而能長治久安者。商鞅一介外人,帶來的這些新奇玩意兒,誰能保證不出亂子?若是貿然推行,秦國必將陷入動盪,還望大王三思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著額頭冒出的汗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