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鳳吟眼珠兒詭異一轉,忽道:“老爺,我有個法子,就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拿來賭賭看。”
石震看她。“說來聽聽。”
“不如這樣,我們乾脆用威脅的方法,由老爺您向鳴尊下最後通牒,限他在三天之內跟範流星辦好離婚手續,倘若鳴尊不遵從的話,您就直接取消他繼承龍璽集團的權利。”
“這招沒有用。”石震想都沒想就直接反對,把闕鳳吟的心臟差點嚇出來。“石家一脈單傳,我就他一個兒子,龍璽集團不交給他我交給誰,那孩子隨便一想也知道我是在威脅他。”
“說的也是,對不起,我急瘋了才想出這種蠢辦法。”她暗暗吁了口氣,還好沒被石震發現她的企圖。
“這樣看來,我們是沒有辦法把範流星從石大哥身邊拉開了?”朱榆神傷的低喃著,她的夢還沒成形就已經散開。
“就算不能拉開也非要拉開不可,石家不能容許範流星這種身分的女人存在,否則龍璽集團擴張版圖的計劃就會受到不必要的阻礙。”一旦商界或政界敵人拿這件事來大肆炒作,那麼他先前所打下的基礎豈非成了白忙一場。“我絕對不會姑息這件婚事的存在。”
聽到石震的決定,闕鳳吟安心了,突地,她又心生一計。“老爺,那麼就由我來向範流星下戰書吧,我相信那小丫頭最後會知難而退。”
“好,就先交給你辦。”石震同意。
“是。”闕鳳吟露出胸有成竹的篤定。
雖然換了場景,安靜仍然持續運轉著。
石鳴尊換上了休閒裝,手中持握著酒杯,悠閒地倚坐在床褥上,一口一口品嚐杯中美酒。
他不說話,而範流星也沉默地坐在光可鑑人的木質地板上,呆看前方某一個虛幻的點。打從石震等人離去,兩人回到房間,她就一直保持這副神態,似乎對周遭環境失去了感受能力,空空茫茫地淨是發呆。
無奈呀……她最害怕的夢魘終究還是掙脫了封固,再度蓄勢待發準備吞噬她。
該來的傷害她還是逃不掉。
真不明白當初自己怎麼會輕易的相信石鳴尊有辦法保護她不再受到侮辱?
傻傻地以為在他的羽翼下,不會再有人拿她的身世背景來大作文章。
然而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她非但錯估形勢,還把自己推進一個權貴家庭的權力糾紛中,她擔心,揹負在身上的汙點將會被渲染得更加嚴重,迎接她的將會是更恐怖的闇黑漩渦。
她完了!
沉陷在夢魘裡的範流星幾乎要跌進極度黑暗中,不期然地,有雙溫暖的手貼上她的頰,混沌的思緒被這團熱度導引,重新回到現實。
她抬起呆怔的眼,對上石鳴尊那對精深銳利的深眸!就這麼一瞬,她竟然再也無法把目光移開。石鳴尊悠閒自若地散發著十足的篤定,彷佛一切早在他的掌控中,要她不必擔心。
然而,石鳴尊真的可以信任嗎?
在他心目中,她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範流星猛地一甩頭,也把他的掌心甩開。
石鳴尊並未動怒,炯炯目光依舊直視她的靈魂深處。
“怎麼,你還在擔心自己的身世被曝了光。”他先開口,俊美的臉龐是一副凡事看得透徹的表情。
她往後移動一步。“我是在反省自己當初的莽撞。”
“反省?”
她遙想著。“我是在想,那個時候怎麼會傻呼呼的以為只要留在你身邊,就可以把自己的出身背景給抹得乾乾淨淨。”她愈想愈覺得自己真是笨極。“套句流行話: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範流星是魔鬼之女,而且這印記早就烙上,是洗不掉的,然而我卻還在奢求世人忘記這件事。”
“你這是在埋怨我?”她的自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