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奴的竊竊私語中聽來的。
其實說起來也不足為奇,她在淮南王府之中本來鮮有與旁人接觸,生性寡淡加上心中有所圖謀,哪裡還會留意此等閒言碎語。此時聽得耳中,心中自是暗暗好笑,凡事最忌一廂情願自欺欺人,如若上位者也如此處事,偌大的流芳恐怕早已被周邊虎視眈眈的列國吃幹抹淨。
與此相比,如願進入宮中的林浣更關心的,是璟陵公主的處境。畢竟,她才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如若沒能逃離,恐怕此時已是凶多吉少。
由於周邊各國來使人數皆不算少,生辰宴的舉辦便由往年的內殿改到了氣勢恢宏的太和殿,想來容納眾人只是一方面的需求,向各國使者展示流芳王宮的奢侈華美的意向更多一些。
因三年來一直居於**,加上作為一名來歷不明的外來者,根本無緣於這種場合,此時,她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來,跟在眾人身後躊躇前行的同時,亦忍不住悄悄的四處張望。
這太和殿下坐三層漢白玉臺基,繪滿金龍和璽彩畫,各處房簷棟樑不僅繪著形態各異的仙人、走獸、花卉、祥雲,還懸掛起宮燈、綵球、叮咚作響的銅質鈴鐺,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之下,遠遠看去宛若仙境一般。
大殿內外,服飾、妝扮統一的女官兒、宮奴們有條不紊的進進出出,螞蟻搬家一般準備著這場盛大的宴會,個個臉上不無掛著淡淡的喜色,倒都將這宮中的宴會當做了自己家的喜事來辦。
儘管早已見慣了宮中的奢華氣派,身處這樣的氛圍當中,林浣還是免不了有些新奇,看起來,宮闈之外的數月生活,倒有點將她還原為後世那個沒有見過太多事面的私生女了。
當初陪著林老頭出入各種高層的社交場所,她沒少露怯過,只是後來見得多了,方才隨心所欲起來。
“你來了!”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個聲音有那麼幾分熟悉。
林浣四下裡掃了一圈,才發現那個隱沒在圓柱後的身影——難道,這句話是他特有的開場白?
宮中本設有禮樂司,供職其間的樂師之多,應對這麼一個場面宏大的宴會卻也綽綽有餘,因此,從淮南王府調來的人中樂師並不多,被挑中參與這生辰宴的三兩個人,多是抱著學習的心態前來,而此時跟隨宮中的眾樂師來到太和殿,也並未交代什麼特別的事由,像林浣這樣未著宮裝的,小小的溜號離開隊伍,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怎麼也來了?”再次見到這位神秘美人兒,她頗感意外。
見她神情緊張,水香凝粲然一笑:“許你來的,我就來不得麼?”
林浣未知可否,聽他那口氣,這流芳國的王宮敢情是城西的集市呢,誰想來都行。
“兩日未見,曲子奏得如何了?”
“什麼曲子?”脫口而出的同時,林浣恍然記起來:“你說《鳳求凰》?”
對於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的模樣,他很有些無奈。
“難道說,呆會兒宴會上要我配樂的是你?”本不清楚他的身份,前兩日剛在王府中見了面,今日又在宮中相遇,自然而然的,林浣便認定了他是一名舞姬,而且,應該是一名宮中的舞姬,至於怎麼會出現在王府之中,那就不是她所能猜到的了。
“不是我!”水香凝對於她凝神思索的神情很是好奇,不由得深深看她一眼,又道:“是你認識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林浣果然上當,臉上浮現出一個極其古怪的表情,喃喃道:“你是說……是他?”
萬鶴樓的公子之所以在流芳境內享譽盛名,情色只是一方面,最為吸引人的地方在於,樓中公子個個在琴棋書畫中的某一方面方面都有自己獨特的地方,用一句話來形容,便是後世常說的“藝不在多,貴在精”,有了這一技之長,加之納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