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與其說是為了保全自己,倒不如說是為了更加有效的發揮自己這枚棋子的功效,來達到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目的。
但她並沒有說破,只是默默的跟著初荷回往錦繡宮走。
走著,走著,林浣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月光被烏雲擋住了並不稀奇,古怪的是,走了這麼些路,竟然沒有見到一個巡行的侍衛。
“初荷……”
林浣剛一出聲,前面的大樹上突然躥下來一個黑影,黑影動作十分的乾淨利落,看在她眼裡不過是一瞬間的閃動,走在前面的初荷身子一僵,竟軟軟的倒下去。當然,在她落地之前,那個身手敏捷的黑影彷彿輕輕的託了一下,身體滾落到碎石小道上沒有半分聲響。
林浣暗叫一聲不好,黑燈瞎火的,怎麼偏偏就揀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小道來走,倒是不容易叫宮中人撞見瞧出個什麼來,只是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刺客手裡。
見林浣不叫不跑呆立在一旁,黑衣人露在面巾外的一雙眼睛倒是有了幾分笑意。
“你怎麼不逃走?就不怕我殺了你——”黑衣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堪比年過七十的古稀老人。
林浣輕輕的咬著唇,瞪著那人道:“我能跑得過你嗎?”
黑衣人眉頭一挑,他沒有想到,這種時候,她還有這份冷靜。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走啦!”黑衣人的注視,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趁他出神這會兒,她竟然妄想扶起倒在地上的初荷離開。
“站住!”黑衣人並未有半分動彈,他認為光是這麼惡狠狠的兩個字就足夠把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女人嚇住了。
不想,林浣卻沒聽見一般從他身邊走過去。
“我叫你站住——沒聽到嗎?”他不甘,孩子氣的揪住她的肩膀上的衣衫質問,哪知卻用力過猛,“刺啦——”一聲將整個衣袖拽了下來。
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膚在月光的襯托下彷彿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不等林浣尖叫出聲,一隻大手已然落到了她雪嫩的脖頸之上。
“信不信,我掐死你!”他恨恨的說。
“你放心,我不會壞了你的好事!”林浣不得不壓低了嗓音,瞪著黑衣人裸露在外的兩隻眼睛說。不知為什麼,這雙細長而略微帶些吊眼梢的眼睛竟然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大概是手指的觸感讓他意識到什麼,黑衣人迅速的掃她一眼,道:“你不是男人!說,你究竟是什麼人?”說完,有意識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林浣有些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裡雖然不滿黑衣人的神經兮兮,嘴上卻不得不說:“這位大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圖你的大業,我走我的小道,本是互不相干的事,你又何必問那麼多呢!”
儘管來人黑巾蒙面,但她還是“看”到他嘴角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敢殺你?”他真的有些惱了,搞了半天,她以為他是鄰國混進來的探子。
“大哥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你耽誤了正事……”林浣說著,還極力做出一副討好的模樣。
黑衣人明顯愣了一愣,他沒想到,她還會有這樣有趣的一面。
其實,早在從御香間出來的時候他就盯上他們了。他只是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出這樣的損招,而那個少年看起來也不像受人逼迫的樣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已至此,他本該就此離去,但有一件事他卻想要找她問個明白。
“不好了,鸞鳳宮出事啦!”
他正琢磨著怎麼開口,旁邊側門內忽然走出兩個小宮奴來,其中一個手持燈籠的慌張道。
黑衣人沒有絲毫的遲疑,一把將林浣攬入懷中,稍一用力,身子往前一傾,不僅倆人同時倒入灌木叢間的縫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