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銳沒想到堂兄會恢復如此之快,頓了頓,沉聲道:“是,臣弟領旨。”
言下之意,是會做到了。
獨孤衝見狀,緊繃的臉略微緩了緩,欣慰道:“銳弟,幸虧朕還有你在身邊。”
“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弟的榮幸。”獨孤銳略略拱了拱手,中規中矩道。
獨孤衝緩和了的臉色一僵,哪裡看不出,他這是又要跟他劃清界限了?
心下嘆息,臉上也跟著惆悵起來:“早知道,朕就不要告訴你朕對你的情感了,如今你比以往更加畢恭畢敬,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更別提願意跟朕開句玩笑了。可是若不告訴你,朕如何能甘心?”
獨孤銳垂下眼眸,不能回應的感情,他不願意給別人留下任何希望。
見他不言不語,獨孤衝如何不明白?他定定地看著獨孤銳,想要看穿他冷清的表情下是怎樣一副心思,是否真的如淡漠得如表現出來的這般。
“如今,朕也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你可願意好好陪陪朕?”說著,忽然一個念頭湧上心頭:“若是朕願意把皇位傳於你,你是否可以陪著朕過完這最後的……”
“皇兄!”獨孤銳詫異地瞪大了雙眼,猛地打斷了他未盡的話:“皇兄您怎麼能胡言亂語了?臣弟沒有治國之才,以後勿再開這樣的玩笑!”
獨孤衝忽然繃緊了臉,雙目染上了紅血絲,一把掃落了桌上的茶具,“朕時日無多,莫非你連最後的這兩個月的時候,都不願多陪陪朕嗎?”
天子之怒,雷霆萬鈞,那沉下來的臉色看上去十分可怕。灑落在地的茶水溼了紅色的地毯,染成了深紅色,如同鮮血一般刺目。
獨孤銳卻不為所動,清冷的眸子微微流轉,最後將視線移到他的臉上:“皇兄,臣弟心有所屬,您要的,臣弟給不了。”
“是,你心悅柳依依,朕知道;你把她藏在你的王府裡,朕知道;你故意找人演戲,想要誤導朕,讓朕以為你不再喜歡她了,朕也知道。但,你不要忘記了,她如今可是四皇子妃,朕的兒媳婦,你的侄媳婦!你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臣弟還要搜查朝廷要犯,先行告退。”獨孤銳拱了拱手,轉身甩袖走人。
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更何況,別說柳依依沒有跟獨孤流風拜堂,就是拜堂了,只要是她,他也不會放手,也無法放手了。
“你給朕站住!”獨孤衝氣得捂住了胸口:“你若是再敢向前一步,朕馬上讓人砍了她!你不要忘了,柳謹晏造反是要誅九族的,她也是柳家的人!”
獨孤銳欲走出門的步子停了下來,就在獨孤衝欣喜,以為有把柄威脅了他時,獨孤銳轉過頭,目光灼灼逼人:
“皇上,為了江山社稷,臣弟一直鞠躬盡瘁,為了鞏固您的皇位,臣弟連心愛之人生死都不能顧及,只想要還了您這一份情。府裡的那個‘柳依依’,您若是想要砍了她,臣弟一定將她雙手奉上!”
“你……你……”獨孤衝氣怒攻心,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獨孤銳離去的背影,良久之後,“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皇上!!!”貼身近侍曹公公急忙上前,俯身扶著獨孤衝的雙肩:“快,快請林神醫。”
獨孤銳不知離開後獨孤衝會氣得吐血,回王府後便分派人手,前往調查朝廷重臣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一時間,皇城山雨欲來,夜中黑影掠過,空氣中涼爽的季節氣氛也沉重許多。
好不容易回到寢室,沐浴過後,獨孤銳換上乾淨清爽的便服,坐在寢室內喝了一口茶。看著杯中氤氳的霧氣,雙眸下意識的轉向床上,思緒飄飛。
她進來王府後,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就是被秦伯綁著扔到他的床上的。那時,他也是沐浴過後,頭髮披散在身後,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