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重您可得思量仔細了,而且
這次的事情,想來我徒兒也已經對你交代清楚,本就是不需要墨王爺你出面的事,王爺此番突然
插手是為了什麼?”
“原來真是你。”青畫苦笑,她原本一直好奇,為什麼從嶺南開始,墨雲曄的船就巧合一樣
的一直在她的船附近,前一次她和溫琴秘密上山暈倒在路旁,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也是他,他知道
香兒躲在哪兒、知道她做的每一件事,所有的事情原本就不是巧合,她天真地想把殺難民、殺朝
臣的事嫁禍到他頭上,沒想到這根本就是他設的局!
她恨,恨他夠狠、夠絕,更恨的是自己無用,家仇難報、私仇難報,重生至今她每每動手以
為可以撼動他,結果每摧毀一層,卻發現那不過是個假象,真正的墨雲曄……遠比她想像中的厲
害、狠絕;這種落差讓她想哭,無助地找不到途徑宣洩,她幾乎是懷了所有的恨盯著他的側影。
墨雲曄垂眸不語。
青畫已經堅持到了極限,柔軟的樹枝已經不能負擔她渾身的重量,到後來,她的雙腳也沒能
撐住身體,她癱軟一樣地坐到了地上,腳雖然不能動,這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熟悉到讓她心
慌意亂,這種虛浮的感覺,這種從腳開始的過程,除了刺痛不再,她幾乎就要認為那是三月芳菲
了,力氣雖沒,神智卻沒有恍惚,倒地的一剎那,她抬頭去望甘苗,正巧對上的,是甘苗嘴角得
逞似的笑。
“姐姐,你怎麼了?”香兒一急,眼淚又要出來。
青畫還在看甘苗,看她眼裡清清楚楚的玩樂,她面前撐起一抹笑,輕道:“沒事,跑的時候摔
傷了腿腳,站不穩了。”話音未落,腦海裡卻一陣翻滾,暈眩襲來。
墨雲曄似乎是在猶豫,他死死盯著青畫的腿,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末了他幾步上前擋在了
她面前,冷道:“她的命我要保,甘先生若強要,我也不怕違約。”
“你想過河拆橋?”甘苗冷道。
“拆不拆,全憑先生一念。”
“墨雲曄,你好大的膽!”
“先生不妨一試。”
氣氛凝滯起來,空氣中的殺意陡然加重,所有的活人都有幾分喘不過氣。
“好。”甘苗少頃似笑非笑,“我這次就賣你一個面子,暫且放過這丫頭,只是別怪我沒提醒
你,英雄難過美人關是真,墨王爺聰明絕頂,怎麼不回頭看看那丫頭看你的眼神呢?”
墨雲曄的神情總算是帶了顫抖,為了甘苗一句漫無邊際的話,那個人……是用怎樣的目光在
他身後看他?
錦兒,第一次,他在心裡默默唸出了這個名字,惶恐如同他早就意料的那樣席捲而來,這個
名字他六年來都不許人提,不提、不想,只留了一處禁地,不僅僅是王府,還包括心裡,到如今,
她就在那兒,他卻仍舊不敢出口喊,甚至依舊不敢想,她會用怎樣的目光看他?甘苗把最尖銳的
問題血淋淋地切碎了砸到他心頭,答案他不想知道!所以,他沒有回頭,只是朝著甘苗抬眼一笑,
“多謝甘先生成全。”
不回頭看看嗎?腦海裡有個聲音一直盤桓不去,墨雲曄閉上了眼,再睜眼時已經是春風和煦。
“走吧。”他輕道。
許久都不見青畫跟隨,他心慌回頭,才發現那人已經皺眉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他稍稍踟躕,
緩緩到她身邊俯下身,把那個過份纖瘦的綠衣抱了起來。
她實在是太輕,可是他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