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來說話,來玩耍。孩子最敏感了,他知道你們是真的跟他親近。就也會跟你們親近。他這麼大正是性格養成的時候,這段時期若感覺不到溫暖關愛,對以後整個人生的影響都是很不利的。”
古嬤嬤若有所思。躬身退出去。
蒼蒼走到階前對著天上的月亮發呆,苦笑,說得一道一道的,可身邊就有一個不知道該算大還是算小的,她搞不定。
未名未名。想到你又是歡喜又是嘆息,我該怎麼辦?
……
同一輪月亮下。鍾離決的院子,陸州看著院子裡那道身影直嘆氣,有心去勸,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搖搖頭,悶頭走去睡覺。
鍾離決揹負著手看著天上圓亮的玉盤,心中有一股鬱氣不能抒發。
他們,已經走了。可是自己還只能留在這裡,縱使來了一個青稞,讓自己的身體迅速康復,可是有些東西恢復不了的就是恢復不了。
他默默走出院子,憑著心意信步走,不知來到了哪個地方,周圍開闊而安靜,唯有風吹樹搖之聲,一波蓋一波,如心中不能平息的衝動。
他拾起一根枯枝,原地閉眼,將氣息調到最合適的狀態,然後,猛地閃動。
步伐如魅,枯枝如梭,收緊的衣褲繃出矯健如同獵豹的身形,在礦地上狂起而輕落。
這套招式沒有名字背景,是他早年跟一個闖江湖的老前輩學的,後來又加進自己的所思所得。他的經歷、閱歷、感悟、領略,全部融合進其中,招招平實耐用,最適合臨陣對敵,以身肉搏。
以往他運起來都是行雲流水隨心所欲的,彷彿天地盡在手中,可是受傷之後,胸口總是凝滯,一股氣提不起來,斷斷續續坑坑窪窪,影響得動作也處處不能到位,最後變得無比晦澀。
“呼——”一個蹲身回劍,隨著擰身胸口一痛,下盤隨之不穩,匆忙以枯枝柱地,咔嚓一聲枯枝斷裂,鋒利的斷口割破手掌,鮮血如注。
他跪在地上,捧著手,汗如雨下和血融在一起,粗糲的喘息聲漸漸染了悽笑。
“呵呵,呵呵呵呵……”不明所以的低笑,越發高漲,隨即又高高低低,直至漸漸平息時,一個冷泠泠的聲音才從背後遞過來。
“你心肺受損,提氣不順,稍一出力便覺心慌氣短,動作失衡,此症狀雖嚴重,卻也並非不能治好。”
鍾離決豁然轉頭,只見那處月華之下,一人靜坐白衣勝霜,雖然沒有正面相視,但單憑一個側面,就好似有極其強大可怕的勢撲壓而來,奪人神魄。
若此時出現的是別人,不聲不響地聽了他的發洩後還冷沉出聲,哪怕身體再不濟,鍾離決也要暴躁出擊。可是這個人是未名,是令他連仰視都覺得艱難的未名。在他面前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所以理解了他的話之後,一凜,起身作揖:“求先生賜教。”
未名依舊沒有轉頭,眼神不知落在哪裡,繼續淡淡道:“既然藥物不能治癒,問題大致出在筋脈上,我便以自身真氣助你疏導,尋個安靜的房間吧。”
說完便在前頭離去,鍾離決心跳幾乎脫韁,愣了好一會兒才趕上去:“先生大恩……”
“你不必謝我。”未名清冷的聲音有片刻難以察覺的柔軟,“這是我早答應過她的。你康復了,她也開心。”
鍾離決一滯:“他日定回報於她。”
……
披著夜月星光悄然返回,小小的院子裡長明燈不熄。
未名伸手推院門,門沒關,不知哪裡的風吹開門扉發出吱呀一聲響,驚動了臺階上抱膝而坐的少女。她抬頭看來,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清亮,歡笑著站起來:“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
簡單而微有迷茫的生活日復一日,可就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