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勉力扣住桌子邊緣使自己不至於倒下,不得不承認盛怒失控之下真有可能下殺手。激,激不得,假意投誠這方法已用過多次,沒有效果了,她目光轉向桌上的紙筆,心想自己還能安全大概是因為那個“先知”的能力。
還能撐多久?她一直不透露知道的那些事的話,殷據也許不捨得殺她,但一定會想方設法逼她,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聽她兜圈子。
墨珩,墨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失蹤了,又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裡?
三皇子府,僕人侍衛倒了一地,到處是昏濛濛靜悄悄的極其壓抑,數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集合到一處,圍著中央那個修長的身影,一個是搖頭。兩個還是搖頭,沒有收穫,哪裡都沒有收穫!
黑衣人重重一拳砸向柱子:“可惡,到底在哪裡!”
這個痛苦嘶啞的聲音正是墨珩的。
先前阻攔的那人看著他,低聲說:“公子,或許人不在這裡,殷據也不見蹤影,也許……”
“那會在哪裡!全城搜捕?地毯式地查詢?我沒有時間了,晚一刻鐘可能就……”
就算有時間,也沒辦法做到那個程度。
“公子。冷靜。”
墨珩壓抑不發胸膛起伏,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又一拳捶上柱子:“……撤退。”
“是。”眾人正準備撤走。忽然南面黑漆漆的夜色裡快速走近一個人影,眾人一驚,立即擺好架勢將墨珩團團護衛住。
“各位不要慌張,我只是來傳達一句話的,說完就走。”那人影立在數丈之外說道。聽聲音非常的年輕,不會超過二十歲。
墨珩卻瞳孔狠狠一緊,撥開自己人衝了上去,一把攥起對方的衣領:“是你!我認得你的聲音,你就是冒充墨記傳假訊息的人。蒼蒼呢,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快說!”
“咳咳。別衝動。”那人推開墨珩的手,墨珩只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作用在自己手上,使他無法抗拒地鬆開了手。他怔了怔。看看自己的雙手又抬頭看對方。
近距離之下可以看清那是一張眉清目秀的臉,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他說:“我叫桑瓜,騙你的活的確是我負責的,但抓慕蒼蒼的步驟卻與我們無關。我們也很想知道本該被帶來這裡的慕蒼蒼為何遲遲沒出現。”
他視線在墨珩身後的人群裡轉了一圈,繼續說:“我師兄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正在尋找其下落,然後有些環節需要你們的配合。不要問'我憑什麼相信你'這樣的廢話,相信就來不相信也不勉強,我們只是需要人做一些善後的工作,並非必須不可。”
他說到最後還聳聳肩,然後轉身走了,一晃眼已在十數米之外。
這是什麼步法,如此詭異?並且“我們”?“師兄”?
墨珩腦海裡迅速冒出多個猜測,隱隱覺得對方可能是權貴圈子以外的某個勢力,但此時也無暇多想,他幾乎沒有猶豫,手一招:“全體跟上。”
蒼蒼靜靜坐著面對空白紙張出神,景貴妃已經走了,房間裡很安靜,只有蠟燭燃燒發出細微聲響。
房門嘎吱一聲開啟,隨即又閉合,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了蒼蒼面前,帶來夜色殘餘的寒意。
他輕輕咳了兩聲,冷冰冰地質問:“我將景貴妃送出去了,她看上去很憤怒,你對她說了什麼?”
既然知道這裡地點未知,自己毫無可乘之機,也很難被救出去,蒼蒼就不想再惹火他,只是盯著燭火悠悠地說:“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而已。”
冷不防下巴被捏起來,巨大的力氣幾乎是她無法呼吸,她被強迫對上一雙陰厲憤怒的眼睛:“無關痛癢?那她怎麼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去稟告父皇?你可知道為了不讓你的訊息透出去,我下了多少力氣又頂了多少壓力,你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