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扒道德的外衣時,他們就會習慣一點。”
第二章 赤裸(5)
“懺悔什麼?懺悔我小時候搶你的煙花爆竹、嘲笑你長得矮像女人、在你十三歲的時候帶同學回家,把你綁在板凳上脫褲子,還是其他什麼無聊的事情?”堂姐冷冷地問。
“是不是其他人也和你一樣,覺得我不敢開第二槍。是呀,這裡槍聲可以傳得很遠,樓底下的行人都可能會注意到喲,這樣就有人來救你們了。”楊展說著,把槍抬起來,眯起一隻眼,煞有介事地瞄準堂姐。然後他搖搖頭,走上去,用槍頂著堂姐的肩窩,扣響了扳機。
“砰!”
“你看,我還是開了嘛。現在,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瘋子?”
堂姐倒在地上,尖叫了半聲,嘴就被槍塞住。
然後他把槍管慢慢抽出來,堂姐怕得流淚,嘴唇哆嗦,一個字也不敢說。
“站起來,站好。”
“現在,我來回答問題。我並不是要你們懺悔對我做過些什麼,但是我一直很好奇,像你們這樣的人,究竟做過多少骯髒的事情。到今天,到此時此刻,我已經不打算壓抑自己的好奇心了。”
楊展的語調抑揚頓挫,揮舞著手臂,晚風吹亂他的頭髮,他用空著的手整了整發型,彷彿在做一場演講。
“我只是想讓那些被矇蔽的人知道,有些人可以下作到什麼程度。當然,讓你們一一懺悔做過的每一件惡事,不太現實。多半你們才講了十分之一,警察就趕來把我槍斃了。”他攤攤手,好像覺得自己說了個好笑的笑話,當然沒有人笑。
“你們只需要說一件,最惡劣、最下流、最卑鄙、最骯髒、最不道德的事情,不用多,一件就好。我絕對相信,相比你們對我所做的,肯定還有些更糟糕的事情。如果我覺得像是編造的,我會開槍;如果我覺得說出來的事情不痛不癢,我會開槍。所以你們在開口之前,最好想清楚。”
他說到這裡,衝我笑了笑:“那多記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我這不是逼良為娼嗎?但是,我對他們有信心。哦對了,這裡有兩位不怎麼走運的家屬。既然你們也一樣脫光了站在這裡,那麼也不妨一併誠實一次。人嘛,總做過昧良心的事情,我還不至於走運到遇見一位聖人。當然,我對你們會適當放寬尺度的,但最好別有僥倖心理哦,我已經開了兩槍,所以什麼時候開了第三槍,想必你們也不會太奇怪吧。”
“那麼誰先開始,劉書記,就你吧。”
劉書記站在排頭,堂姐站在排尾,六個人就這麼依次說了下來。他們所說的事情,其實和這個故事並沒有太多關係,我本不該在這上面多花筆墨。但當時我真的被嚇了一跳,因為這幾個人,居然都如楊展所說,有極卑劣的一面。
劉書記第一個挨槍,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先是痛哭流涕地反省自己當年排擠楊展使暗招耍絆子有多不應該,又說自己猥褻女實習生多次。楊展卻還不滿意,說要不是他已經捱了一槍,現在就得再給他一槍。
有了劉書記的榜樣效應,後面的人就再無顧忌。其中最讓我瞠目結舌的,莫過於李校長的坦白。他說自己有強烈的性虐待傾向,在家裡沒法對老婆這樣,就跑出去花錢找小姐。有一次搞得太厲害了,小姐嚇得把自己反鎖在酒店衛生間裡,從窗戶爬出去要逃走,卻跌了下去,摔成植物人。事發在一個二線城市,李校長找了很硬的關係,花了不少錢,居然硬是把事情壓了下去,躲過一劫。這個故事一說,他身邊的老婆對他側目而視,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了一般。楊展卻是連連點頭,聽得津津有味。
至於楊展的堂姐,則是從心底裡異常仇視長相漂亮的小男孩。曾經有一次,路上見一個混血小男孩的母親走到一邊打電話,竟用一根棒棒糖將小男孩誘走,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