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外面的風雪還未停歇,崑崙上掌門房間裡爭論聲一聲接一聲,突然上門的蘇無罔確實是蘇長老的孩子,但時間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為何早不來晚不來,此刻才來參加崑崙的入門試煉。
無澈侍立一側,聽著師父跟其餘三個師叔爭論,當事人蘇簡言師叔在傲雪峰完全閉門不出。
這場會議最後以掌門一言定之。
“無論這孩子天賦如何,我們入門試煉不開後門”,想要進崑崙得拿出硬本事。
五長老苗簡易切了一聲,接著說道,“到時候別跟我搶就行了,我還缺個親傳,這小子陣法造詣也不低”
御獸的四長老簡愛,也是唯一一個女長老,她笑顏吟吟,髮鬢上的流蘇隨著她的笑聲前後擺動著,笑道,“還沒進門就護上了,接下的試煉,我可得看看,哪方面讓小師弟如此心動了”
“師姐,到時候別跟我搶就行”
掌門看了眼看戲的老三,感覺師弟師妹們沒一個省心的,看向一側侍立的徒弟無澈囑咐道:
“怎麼都是師弟的血脈,無澈,你平時多關注些,吃穿用度記得張羅一下”
無澈想了想,看著自己的劍陷入了沉默。那未記名的師弟,周身穿著很是低調,但基本都是金玉閣出品的,低調奢華,比崑崙這一代的親傳有錢多了。
沒辦法劍修就是窮,她一度懷疑師父能當上掌門是因為他的理財能力,能讓崑崙不虧損還盈利。
無澈眼神不自覺漂移開,點頭,算是答覆師父。
“下去吧”掌門說道。
“是”眾人起身,分別向掌門作揖告別。
無澈看著山下燈火窸窣的小鎮,生起八卦之心,蘇無罔看起來挺和善的,要不跟他聊聊,無澈的性子,想到了就去幹。
“冥冥中,因果累債啊”
王簡明嘆息著搖頭,無論是劫還是緣,這小孩蘇無罔都不應被牽涉進父母的愛恨情仇。
“可憐啊”
……
巨大的轟鳴連帶著火光在房間內驟然炸開,孟禾出品的符篆果然一如既往。
蘇無罔已經佈置好了一切,接下來該演員登場了,赤面獠牙的儺戲面具戴上,心魔摩拳擦掌。
【現在該李妄生放鬆一下筋骨了~】蘇無罔眼神一下就變得癲狂起來。
瘋子,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毀滅別人或是毀滅自己,他在天道的操縱下,本就勢必頭破血流。
房間猛地被推開門,映入方家兄妹和林凡眼簾的是觸目驚心的一幕——血,如同化雪的溪流,滿地都是,一直蔓延到窗戶邊,木製地板地板上點染著刺目的猩紅。
窗外的雪在不斷飄落,沾染上著點血腥。
在這血腥與混亂交織的場景中,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從黑暗中走出的幽靈。他的面容被猙獰的面具緊緊遮掩,只露出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眸,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真是討厭~小老鼠就是會打洞……”
蘇無罔看著完全炸開的窗戶,點評著自己,語氣裡是深深的厭惡。
他手中的只是一柄繡得不成樣子的青銅劍,沒有刀柄沒有刀鞘,布帶纏繞在他手握的地方,寒光閃爍,劍身上流轉著淡淡的靈紋,這是一柄繡劍,傷人傷己,每一滴滑落的血珠都蘊含著無盡的怨念與詛咒。
他站在那裡,宛如一座移動的殺戮祭壇,周身瀰漫的靈氣與血氣交織。
“你是誰,蘇大哥去哪了”林風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開口質問。
魔修!方哲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把拉著正要上去的林風,像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將兩個小孩護在身後。
見演員就位,蘇無罔打量著三人,面具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