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大揉了揉眼睛,他蹲在地上與錢寶兒說道“錢寶兒乖,大伯去上工賺錢,等回來給錢寶兒買糖吃。”
說完連瞅都沒瞅一旁的錢婆子和白氏。
白氏瞅著錢大的背影忍不住道“娘,大哥這是啥意思啊?”
錢婆子沒做聲,她生的她在清楚不過了,老大這般說就是同意了,不過是心裡別不過勁,等他過兩日想開了就好了。
此時陳氏在屋裡哭的稀里嘩啦的,她捶著肚子呢喃著“孩子……你是在怪娘沒護好你嗎?你不願在來了!”
其實她剛進門就有了身孕,那時候小叔還未娶親,為了給小叔賺彩禮,她每日使不完的牛勁在地裡幹活。
月事三個月來她也沒在意,畢竟原來她身子就這樣,半年來一次都是家常便飯。
她清楚記得那日她在後山打雞草,忽然感覺一股暗流,她沒在意,直至隔日出恭時掉下來了肉球,她嚇壞了趕忙謊稱孃家有事,去鎮上偷偷尋大夫瞧了瞧,她這才知曉她有了身孕。
大夫讓她開些湯藥補身子,可家裡的錢都在婆母手裡死死攥著,就連去鎮上的銅板都是與同村嫁過來的姐妹借的,她失魂落魄走回了村裡,就連腳磨出血也感覺不到疼。
從那以後她就成了被婆母口中不下蛋的母雞。
陳氏眼裡含著悲傷的淚水從回憶中醒來,她耳邊不斷充斥了婆母指著鼻子說她是不蛋的母雞,白氏一臉算計的說以後都是我兒子的!
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暈厥過去!
這邊二狗娘邁著小碎步走進錢家說道“錢嬸子,你聽說了嗎?那小賤人又尋了不少外面的人來蓋房子,虧的村裡人馬首是瞻,就差捧她的臭腳了!”
錢婆子一聽就轉過來了彎,若不是那小賤人不讓老二上工,她又何必傷老大的心!她擼著袖子氣憤的說著“狗日的小賤人!不是著急住新房子嗎!老孃這就給她攪和黃了!這村裡老少爺們都不給她幫忙,我看她吃屁!”
二狗娘一聽就知道有戲,兩個攪屎棍挎著胳膊鬥志高昂的向外走去!
白氏見狀急得不行,就差張嘴罵娘了,這娘頭腦一熱被人挑撥了,郭家可是一個男丁都沒用,她家大伯哥可是在那上工啊!
眼瞅著三十文的進賬就要到手了,她立馬跑向房裡嚷嚷著“大嫂!不好了!娘……”
她話音未落,推開門就見陳氏暈厥在地上,她嗷一嗓子喊起來“快來人啊!我嫂子要不行了!”
好在如今大傢伙蓋的都是茅草屋,一點也不隔音,左鄰右舍的婦人聽見動靜立馬跑了過來。
這邊胡老將的圖紙展開,和林雲苓商討起房屋建造細節,雖說昨日就看了圖紙,可如今實地考察覺得格外震撼!連呼妙哉!
這時二狗娘與錢婆子兩根攪屎棍在村口開始挑撥著,只聽二狗娘開口道“哎!你說這林家丫頭咋拎不清呢!都一個村的!這銀子給誰不是給啊!明明清楚知道大傢伙剛落戶沒銀子,非得著急蓋房子,還找外邊的人,我可瞧見了那整整一馬車的人,咱們村的青壯我看也掙不了兩天工錢了。”
錢婆子附和著“這小賤人的銀子哪是那麼好賺的!她可是個黑心肝的,想當初我家錢寶兒生病可收了二兩多銀子呢!這就是城裡的大夫也沒這麼貴啊!
依我看,咱們大傢伙就不給她幹了!讓她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是用外來戶還是咱們村的!”
“她要是用外來戶說明壓根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到時候咱們就找里正給咱們大傢伙討個公道,咱們是沒人家有錢,可誰家還沒有點過河錢。
這外來戶整日在村裡晃悠,誰家少了啥找誰說理去!讓里正禁止外來戶進村,到時候她要是想蓋房子,還不乖乖求著大夥幹活,說不定工錢都能漲!”二狗娘唾沫噴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