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平抬,掌心竟然託著一隻沙漏。
吏員目不斜視,直盯著沙漏,而裡面的細沙已經開始向下流淌。
這分明是在計時。
雖然不明白監察院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既然開始計時,時間肯定極其重要。
魏長樂也不再猶豫,快步走過去,推門而入。
他很清楚,如果監察院果真要對自己不利,根本不必耍花招。
自己進京面聖,如果沒有皇帝陛下的准許,監察院肯定不敢動彈自己。
既然找上自己,那皇帝陛下肯定一清二楚。
在神都這塊地面上,監察院要對自己不利,實在不用費吹灰之力。
進屋之後,卻發現這是一處很平常的房間,周圍的情況一眼就能看到,屋內也並無任何人。
桌椅等擺設齊全,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字畫。
他走到桌邊,桌上還擺放著幾碟點心,角落處有一張古董架,架子上擺設有不少古董瓷器。
紅帽不良將只是站在門外,靜靜看著敞開的屋門,面無表情。
不遠處手託沙漏的吏員自始至終就像雕塑一般,動也不動。
時間流逝,盯著沙漏的吏員終於抬起頭,望向不良將,點點頭。
不良將抬起手臂,做了個手勢,院內的昏暗之處,響起一聲清脆的鑼響。
不良將正要開口命令魏長樂走出來,卻見屋內身影一閃,魏長樂已經站到門前,走了出來。
而且他還很禮貌地帶上屋門,緩步走到不良將面前。
“一刻鐘!”魏長樂面帶微笑,“不良將,能否請教,為何要讓魏某在裡面待上一刻鐘?”
不良將卻已經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左手執小本,右手拿著一支筆。
魏長樂看著小本子,微有些驚訝。
其實他在山陰的時候,就知道監察院的官員都會隨身攜帶一隻黑色小本本,看似普通,但對大梁的官員來說,那黑色小本本就是生死簿。
生死簿上記錄的都是犯官的罪行。
當時老魏古假冒監察院的官員,就曾特意準備了生死簿。
只不過老魏古拿的生死簿是假,眼前這不良將的生死簿肯定是真。
但有些奇怪的是,生死簿都是黑色,可這名不良將手中的本本卻是紅色封皮。
“姓名?”不良將沒有任何感情問道。
魏長樂很想說你們叫我來,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但他也看得出,這不良將似乎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魏長樂!”
“籍貫?”
“河東道太原府!”
“生辰?”
魏長樂耐著性子想了一下,“永興三年九月初六!”
不良將一邊詢問,一邊書寫,忽然開口問道:“古董架靠內牆方向往左數,第三件是什麼?”
“一隻青釉杯!”
“桌上擺有五碟點心,其中一碟內有三種糕點,粉色的糕點有幾個?”
“兩個!”
“入屋後左首牆面懸掛有兩幅畫,靠內牆那幅畫是【童子戲梅圖】,有幾朵梅花開了?”
“十一朵!”
不良將終於抬起頭,看了魏長樂一眼,眉宇間顯出一絲讚賞。
但他很快低下頭,繼續問道:“屋內有一封密信......!”
魏長樂不等他說完,已經伸出手,手中竟然有一隻小拇指粗細的竹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密信應該在這竹筒裡。”魏長樂道:“竹筒藏在【童子戲梅圖】的上方卷軸裡!”
不良將盯著竹筒,緩緩抬頭,難得顯出詫異之色:“你怎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