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下子還無法理解。
“妮子,聽說原先你和爺爺兩個人住在這座老宅子裡?”郭有富問道。
妮子點點頭。
“我哥哥嫂嫂收養了你,但好像妮子並不太開心,是麼?”郭有富望著孩子說道。
妮子鼻子一酸,差點掉下了眼淚,緊接著低下了腦袋,默不作聲的跑了出去。
郭有富搖了搖頭,脫衣熄燈躺在了床上。
夜半時分,他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宅內彷彿有“咚咚”的腳步聲,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彷彿又沒有動靜了。
這麼晚了,哪裡還會有人走動呢?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他翻了個身又睡去了。
次日清晨,晴空萬里,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
吃過早飯後,郭鎮長便帶著有富前往鎮政府。
“哥,妮子還小,咱們應該多照顧著點,別讓她再幹那麼多的活了。”有富一面走著,對哥哥有財說道。
“唉,都是你嫂子,我又不好多說。”郭鎮長欲言又止,彷彿有苦說不出似的。
有富當兵前,哥哥有財就已經和嫂子秦如花成家了,那秦如花是芮城縣城裡來的女知識青年,插隊到風陵渡的。據說她父親是老八路,當過縣長,文革期間受衝擊靠邊站了,就在有富當兵走的第二年,他又重新工作當上了縣委書記,村裡人說,郭有財因為攀上了高枝,所以才當了鎮長。
官府人家的女兒,恐怕脾氣是挺兇的,難怪哥哥這般懼內呢,有富想。
工作交接很簡單,有富是偵察兵出身,幹公安特派員這行當還是有基礎的。一整天的時間裡,他都在熟悉案卷,準備傍晚去尋訪那名目擊過盜墓賊的老鄉,那人的名字叫郭二喜,就住在風陵渡西邊的那個村莊。
黃昏時分,有富在鎮政府食堂吃了晚飯,便一個人沿著山路朝著風后陵村走去,等找到了郭二喜家,天已經大黑了。
郭二喜是個老實忠厚的農民,他熱情的接待了來自鎮上的公安特派員。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我送媳婦去孃家,在返回來的路上,就在風鈴寺前面的那片楊樹林裡,看到有些人影晃動,原以為是附近村裡的人趁著夜晚偷伐樹木,走近一看卻全都不認識。他們手裡拿著半圓柱形的鐵鏟,我認得,那是洛陽鏟,盜墓人才用的。我問他們是幹什麼的,那些人回答說是考古隊的,講話不是咱們河東口音。我感覺到有些蹊蹺,這考古隊哪有晚上偷偷摸摸幹活的?回家後越想越不對勁兒,於是第二天一早便向鎮上彙報了。”郭二喜將那晚遇到的事情大致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在風鈴寺附近遇見的那些人。”有富問道。
“是風鈴寺。”郭二喜回答道。
離開了郭二喜家,有富望了望天空,明月高懸,大地一片清亮,他知道風鈴寺離這兒不太遠,決定連夜前去轉一轉,到事發現場實地調查一番。
他摸了摸腰間插著的那隻手槍,辨別了一下方位,然後獨自朝著記憶中的風鈴寺方向走去。
第25節
《鬼壺》 第25節
第十七章
風鈴寺是黃河故道邊一座默默無聞的小廟,座北朝南的建在了一個小黃土包上。寺廟是磚石結構,主殿青磚到頂,歇山轉角灰瓦,微微翹起的屋簷下,自西向東的懸掛著數十個水杯大小的銅鈴,風吹鈴鐺叮咚作響,可以傳得很遠。早年黃河上行船的船伕停泊岸邊過夜時,每每伴著那清脆幽怨的風鈴聲而入睡。
郭有富兒時曾經來風鈴寺玩過,寺中院落裡有一株高大的白果樹,孩子們溜進去偷摘白果,經常被寺中的和尚追趕著亂跑。
月光下,望著夜色中的寺廟,微風輕拂,風鈴聲依舊,有富心中有種甜絲絲的懷舊感。
他默默地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