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後,慷慨地出了這筆錢。
葉夢熊判處葉小天給付展曹劉三家罰銀共計一萬五千兩,這是罰銀而非贖銀。只是給死者的喪葬費用。
李大狀卻給巡撫衙門送來兩萬兩銀子,多出的那五千兩直接給了負責押送葉小天進京的皮鵬舉皮副千總。
五千兩啊,就算人吃馬喂。往返於貴陽和京城兩地也花不了這個數的一半,把皮千總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都指揮派人來時,眾軍將互相推諉,都以為這是個苦差使。他後臺不夠紮實。這苦差才落到了他的頭上,誰想到這趟公差竟是肥得放屁油褲襠啊。
自皮副千總以下,百戶、總旗、小旗、把總乃至士卒,人人都得了葉小天的好處,面對這位衣食父母,也難怪那兩位有良心計程車卒給他套枷鎖時要一再告罪了。
眾百姓看著葉小天議論紛紛:
“哈!這就是葉天魔?瞧他這副樣子,可不像魔頭啊?”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到了官府手裡。當然看不出威風了,看他氣色還好。膽識已經很不錯啦!”
“要說這魔頭啊,還得說當年白蓮教的女魔頭唐賽兒,傳說那唐賽兒曾在一個山洞裡得到一部奇書的上冊,因此練就了一身通玄的法術,只可惜缺了下冊,無法飛昇成仙。
後來她聚眾造反,官兵宰了五百條黑狗,狂灑狗血,這才破了她的法術把她生擒活捉。可那唐賽兒被押赴刑場時,卻突然大笑三聲,衣服枷鎖炸為碎片,赤條條一絲不掛地消失了。”
這位仁兄是旁邊茶樓裡的說書先生,眼看葉小天從眼前經過,又被人喚為魔頭,說書的習慣就來了。
旁邊那位仁兄是經商剛到貴陽的一位行商,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那這葉魔頭也會法術麼?一會兒他也能炸碎枷鎖衣服,光著腚逃之夭夭嗎?”
看起來葉長官並沒有裸奔的打算,他慢悠悠地走著,不時還向圍觀百姓點頭示意。他脖子上的大枷被士兵們小心地墊了軟布,所以不會擦傷頸部。
華雲飛和李大狀跟邊兩邊道路上與他同步走著,神色間滿是擔憂。葉小天此去可是要接受皇帝裁決的,究竟結果如何,誰現在也無法預料,他們豈能不擔心。
至於說來自展曹張這幾家的暗殺,他們倒不擔心。因為葉夢熊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安排的押運路線是由貴陽出北城,經水東前往播州,過播州入四川,完全避開了展曹張三家的地盤。
現在葉小天就是一桶炸藥,誰也不願意替展曹張三家背黑鍋,使他在自己的地頭上出事,可以想見,水東宋家和播州楊家一定會派出最精銳的兵馬護送他過境,再加上這三百鐵騎,展曹劉三家有機會下手才怪。
至於到了四川,那就進入流官轄區內了,更沒有展曹張這幾家發揮的餘地,如果這種情況下展曹張三家都有力量殺死葉小天,華雲飛縱然貼身保護也不過就是多送一條性命。
所以葉小天才說服華雲飛,讓他跟田妙雯回臥牛嶺。華雲飛是他的義弟,有他跟著,田妙雯才更容易被臥牛嶺接受,他回臥牛嶺的作用遠比跟著自己要強。
前方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路旁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緊跟著就見展龍展虎、張雨寒、曹瑞雨等人走了出來。
皮副千總臉色一沉,右手向上一舉,三百甲士立即止步,“嗆”地一聲利刃出鞘,一個弓步,刀向盾面上一拍,陡然大喝一聲,三百人一齊踏地發聲,地皮也為之一顫。
皮鵬舉沉著臉色道:“本官奉撫臺大人命,押送犯官葉小天前往京師,你們要幹什麼?”
曹瑞雨拱手道:“這位大人不必擔心,我等既不是要劫囚。也不是要害命,朝廷法度當然是該遵守的。我們只是想和葉小天說幾句話,大人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