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周楠雙手託著腮努力不讓水流出來,又沿著來路返回,因為累,又不能張著嘴喘氣,只能忍著。
急急的回到原來的地方,看到張燦還躺在那兒,心裡又鬆了一口氣,趕緊伏下身子,然後嘴對嘴,把自己嘴裡含的水往張燦嘴裡灌。
從嘴唇的接觸上就感覺到,張燦的呼吸都是發燙的,水流進他嘴裡的時候,張燦就自然而然的張嘴就喝,但周楠嘴裡能含多少份量?骨碌骨碌兩下就沒了,抓著周楠不放,在她臉上到處亂碰找水喝。
周楠趕緊又到溪邊含水回來,這樣來來回回七八趟,張燦才喝夠了水,不過人仍然是昏昏沉沉,糊糊塗塗的半睡半醒之間,喝了水後又沉沉的睡了。
周楠摸了摸張燦的額頭,喝了這麼多的水,高燒還是退了一點點,不過也只是略微好一點,想了想,又趕緊再到溪邊,把內衣撕了一片下來,像手帕一般大,然後在水裡浸溼了,將水浸得飽了這才捧在手裡拿回去。
用溼布把張燦的額頭搭著,這才坐在旁邊託著腮靜靜的看著張燦,忽然間自己臉燙了,回想起剛剛這一陣做的事,記得自己是用嘴含水給張燦喂水的,怎麼剛才一點都沒想到?一點都沒覺得害羞?
反倒是現在,事情都做完了反而覺得害羞得不得了,想想剛才的事,周楠甚至是臉燒得火燙火燙的,趕緊用手把眼睛捂住了,她怎麼就想著用嘴給他喂呢?
打長到這麼大,周楠還從沒讓人碰過嘴唇,這主要是她從沒把男人瞧在眼裡過,可今天怎麼就讓這個男人把自己給碰了?而且還是自己主動送上去的!
周楠呆了半晌,鬆開捂臉的手,然後瞧著昏迷的張燦,心想難道自己喜歡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但普通中又有一些特別,或許那一點特別就是自己喜歡的地方吧,可是……周楠呆了好一陣,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從來就沒感覺到有過特別揪心的事,可現在看到張燦這麼昏迷不醒的樣子,周楠心裡就覺得特別的揪心,特別的難受,特別的擔心!
可能……這只是關心吧,經過了綁架這場生生死死的事,或許這只是患難之情吧,不可能是愛情。
周楠總是抗拒著那種念頭,過了一會兒,摸了摸張燦的額頭,見那溼布變得溫熱了,又去換了水再回來搭上,然後又找了找出路,不過樹木高大,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況,又不敢走得太遠,再說昨天扭到的腳還有些痛。
回來又坐了一會兒,但張燦忽然間說起胡話來,嘴裡盡是胡亂的說著,周楠趕緊叫著:“張燦,張燦,醒醒,醒醒……”
叫也叫不醒,張燦沒有反應,周楠嚇得臉色雪白,再摸摸張燦的額頭,仍然是滾燙的,用溼布貼著也不行。
周楠嘴裡都是哭腔了,一咬牙,蹲著身子把張燦扶起來往背上背,但她這樣的女孩子哪裡做過這樣的事?張燦的身體還不算太沉,一百二三十斤,但周楠卻是覺得就像一塊大石頭,扶了好幾次才扶到背上,咬著牙揹著張燦往下的方向走。
天色好,不比得昨天天黑了,也容易找到下山的方向,只是周楠實在覺得太沉,汗水一顆顆的涔出來,背心都溼透了,想起昨天張燦揹著自己也是這樣的感受吧。
幾乎每一步都是咬著牙挪動的,在林子中只走了幾十米遠,周楠差不多把嘴唇都咬穿了,在一個斜坡處腳步一虛,一個踉蹌就滾倒了,“啊喲”叫著,兩個人就直往下滾,周楠又趕緊把張燦緊摟著,兩個人稀里嘩啦的就滾了下去,這個斜坡差不多有十多米,好在沒什麼岩石,滾到平處停下來時,周楠急忙看著張燦,見他臉上有些劃傷,很輕微,呼吸倒是無礙,這才放了心,又覺得自己也疼,摸了摸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肯定給草葉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