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感覺渾身慢慢的凝聚著力量,先前那種虛脫的感覺總算是好上一點了。
“水…”
撕裂般的痛楚仍然在身體裡蔓延,全身如同滾燙的烙印緊緊的沾在地面,盛無忌無力爬起,吃力的躺在地上呢喃了一句,隨後一陣拂聲過來,一撥有些餘溫的水潑在臉部,意識當即有了一絲清醒。
他知道那是水,透過舔進嘴裡能夠潤滑喉嚨就足以分辨出。不過,這水似乎帶有一些鹹味,沒錯,是鹹的,細嚥之下,還帶著一股子臭味。
“哈哈,怎麼樣小廢物,爺我這洗腳水滋潤得你舒不舒服啊?”一個尖膩地令人有些胃中作嘔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接著又是兩個不同聲音的大笑之聲傳入他的耳中。
渾身在罡勁的作用之下慢慢凝聚著力量,盛無忌再一次睜開眼,三個身著深色灰衣,頭戴黑氈小帽,胸上印有一個楷行大‘獄’字的年輕男子引入眼簾。
三雙賊似的鼠眼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盛無忌,嘴角勾勒出一抹譏諷的嘲弄,轉身拿起一盆剛剛沁過腳的臭水再次潑在了盛無忌身上。
舔著鹹溼的洗腳水,盛無忌胸中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盛無忌知道這三人本都是外圍弟子,只因平時好吃懶做,又不勤加修煉,所以便被派往這牢獄之中,幹起了衙役一樣的清淡差事。
他們這樣做,令盛無忌覺得這是一種徹底的藐視。自己好歹也是莊中三代弟子之一,曾幾何時更是集無數光環於一身的天才武者,如今卻被這三名外姓子弟任意欺負,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雙拳不自覺的握緊,渾身奮然用力,竟直接蹬踏起地一把撲向鐵獄柵門,雙眼如黑洞吞噬一般直勾勾的瞪著三人。手上枷鎖的鐐銬撞擊在鐵欄上,發出一種陰森的聲音。
三個獄卒一怔,相互對視一眼,隨即露出奸詐的笑容,獄卒甲上前道:“哎呀,你的眼神我好怕怕啊,難道你這廢物還想吃了我三兄弟不成?”
盛無忌面無表情,抓住鐵欄的雙手愈發用力。
獄卒乙哈哈一笑,反手抓起一把鐵劍,陰笑道:“是啊,我也怕啊,我怕這廢物一會兒的尖叫聲會讓我今晚睡不著覺啊。”
面容越發邪氣,他疾步上前,硬將盛無忌的雙手握在鐵劍鋒刃之上,使勁用起力來。
盛無忌瞳孔一縮,欲掙扎,但卻被鐐銬緊緊的鎖住了手腕,無法動彈。任由那鋒刃扎進肉皮,片刻之後,鋒刃陷緊肉膜,觸到手骨,一撥鮮血緩緩落地。
他齜牙咧嘴,雙眸綻放出縷縷駭人精光,卻愣是沒有發出叫聲來。
“哎喲,這小子還蠻有韌性的嘛,居然這樣都還沒發出聲來。”獄卒乙滿臉驚訝的看了盛無忌一眼,轉過頭對獄卒甲說道。
獄卒甲點點頭,臉上邪意更加濃重,一臉猙獰道:“我看,是不是該給這廢物上點手段,讓他知道咱三兄弟的厲害才行啊?”
眼神不自覺的飄向旁邊的獄卒丙,獄卒丙嘴角微微上揚,隨即轉身走到火篝前,撂起一柄被烈火燒地燙紅的烙柄,走到幾人面前,詭笑道:“哥幾個,你們看這個怎麼樣呢?”
從鐵劍炙痛的麻木中回過神來,看著獄卒乙手上的烙柄,心下一陣心悸,盛無忌顫聲道:“你們要幹什麼,若是大夫人知道你們私下用刑,定饒不了你幾人。”
“大夫人?”
獄卒乙吹了吹烙柄上的紅氣,詭異一笑道:“嘿嘿,說你是廢物看來還真是高抬你了,我看簡直跟白痴差不多。難道你認為若是沒有大夫人授意,我等幾個敢這樣做麼?”
“甚麼?”盛無忌一驚,想不到這大夫人竟然如此卑鄙,明招不成卻來暗使,居然命這三個廢物來折磨自己,真是欺人太甚。
心下一陣爆怒衝冠,他體內強大的罡勁奮然催動,緊握住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