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前頭出降時退婚,傳出來的訊息就是公主一照面就發現了傅鳴身罹惡疾。不過這個說法沒人信,認為公主哪有這般本領?肯定是從別處得了信,都陰謀論為是另外兩個郡王的手段,以此來把深受聖寵的臨淄郡王拉下馬。
鎮國公頓時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他廝殺半生的造就警覺告訴他,如今對秦國公主嗤之以鼻,輕視與她之人,將來肯定會悔不當初。
鎮國公不敢託大,等孫兒喝了藥,安安穩穩沒再出狀況,他便備了厚禮,親往皇莊來拜謝秦無咎。
秦無咎客客氣氣把鎮國公請了進去,「國公乃我大燕股肱之臣,我既然知道了,力所能及之處,定然讓令孫康復如初,我心中自有章程,這幾日按時過去施針,國公放心便是。」
自始至終溫和有禮,讓人如沐春風,鎮國公對秦無咎的評價又高了一層,特別是與公主對待錢懷的態度一比,更顯得秦國公主眼光獨到,不像臨淄郡王那般眼瞎,千方百計拉攏裝模作樣的錢懷,對他們幾個老傢伙反而一直淡淡的。
一連幾日,秦無咎都去鎮國公的莊子為桓霆施針,加減藥方。到了第五日,兩鬢汗濕的秦無咎剛把扎滿桓霆全身的銀針取下,躺在榻上的桓霆漸漸蹙起眉頭,猛地睜開了雙眼。
第54章 乾卦 家裡有皇位要繼承的公主11
如有實質般的鋒利目光自那才張開的眼眸中激射而出,一對上秦無咎的視線,便從百鍊鋼化為了繞指柔,刻入骨髓的柔情和巨大的喜悅自桓霆的眼底升起,他張嘴語言,可因為沉睡的時間太長,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秦無咎對上那鷹隼般的目光,只覺這幾日以來懸在心中的大石「呼通」一聲落了地,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就著取針的架勢俯身在他耳側低聲道:「可是認出我來了?此處不是講話的所在,你先養好身子,後面有的是機會說話。」
桓霆近似貪婪的凝視著秦無咎,聞言微微點頭,借著錦被的遮掩使勁握了握秦無咎的手,卻不覺愣住,他已經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為何還這般軟綿綿的?他蹙了蹙眉,剛剛清醒的頭腦才想氣了自己這副身體的狀況。
秦無咎也無奈,殺伐驍勇的將軍忽然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公子,想來他很難適應,但哪怕就是由她來調養,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起效的。但只要調理得當,給她一到兩年的時間,在加上他自身的本事,恢復成原來差不多的水平還是可以的。
給了桓霆一個安心的眼神,秦無咎開口說道:「醒了?可有不適?」
聽見裡面的說話聲,怕打攪秦無咎醫治,一直在外間等候的鎮國公三步並作兩步搶了進來,見孫兒醒了過來,不禁大喜過望,又見他聽見動靜,一雙清澈出塵的眸子向自己忘過來,眼底浮動著喜悅的光芒,鎮國公那顆鐵打的心頓時酸軟的不行。
「霆兒!」鎮國公紅了眼圈,伸手想摸一摸桓霆,但又恐自己粗手粗腳碰壞了脆弱的孫兒,只得搓著手連聲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桓霆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微笑,沒辦法,兩個多月沒動,哪怕是臉上的肌肉都僵硬的不行。
鎮國公無措的看向秦無咎,「殿下,霆兒可有不妥?」
秦無咎微微一笑,「國公爺莫憂心,桓公子已經無事了,只是昏睡的時日太長,一時不能適應,還無法開口說話,一會兒給他飲點米湯,緩上一緩就好了。」
鎮國公忙喚管家安排人去煮米湯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老管家連聲應諾,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趕緊下去準備。
直到此時,鎮國公才想起來自己只顧著孫兒醒來,對公主有些失禮,忙抱拳一揖,「霆兒能醒過來,全憑殿下妙手回春,大恩不言謝,霆兒這條命是殿下給的,以後但凡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