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一個註定滿門抄斬的死人,不用他們去理會。
賈蘭不安道:“大宗師說,無道之君……誅殺忠良,說三叔於國立下曠世大功,卻被欺壓至斯。豈不聞韓信舊事?所以……”
“好了!”
賈環笑著揉了揉賈蘭腦袋,道:“不用害怕,這種魑魅魍魎的奸計,上不得檯面的,也害不了誰。
臉還疼不疼?”
賈蘭聞言,搖搖頭。
賈環笑道:“那去吧,回西府去吧。好生休養幾日,下個月和你賈芸大哥一起去江南,把江南的生意收拾一下。”
賈蘭聞言,真真如同五雷轟頂,差點沒站穩,一邊落淚一邊哭喪道:“三叔,侄兒以後都不能進學了嗎?侄兒……侄兒不想做生意啊……”
賈環哈哈笑道:“蠢小子,不是不讓你進學讀書。你想讀書,就去讀。不過,不能再讀死書了,讓人一鬨騙就上當。
日後每年,抽出三個月時間,到各處走走,與人做做買賣。
所謂無商不奸,什麼時候你能成巨賈了,心性也就鍛煉出來了。
再不會上這種簡單的當。”
賈蘭聞言,這才海松了口氣,感激的看著賈環,點頭應道:“三叔,侄兒知道了。”
“那就去吧。”
賈蘭又一一與牛奔等人做禮後,告辭離去。
賈環等人卻沒時間討論賈蘭之事,而是齊齊起身,迎向了正堂門口。
牛繼宗、溫嚴正兩人齊至。
……
“呼!”
一杯苦茶喝下後,面容疲憊的牛繼宗和溫嚴正兩人齊齊撥出了口氣。
今日場面之激盪慘烈,縱然以這兩位大佬之心智,都難掩心悸。
“環哥兒,今日你做的對。”
出人意料的是,率先開口的溫嚴正,竟然贊同了賈環的行事。
溫博面色大變,驚呼道:“爹!!”
溫嚴正只用一個眼神,就讓溫博閉住了嘴。
牛繼宗嘆息一聲,似有些餘悸的道:“鹹福宮那位……才真正是六親不認的主兒啊。狠辣之極!”
賈環輕聲道:“伯父,您怎麼知道是鹹福宮的手段?有證據嗎?”
牛繼宗冷笑一聲,道:“就因為絕不會有和他相關的證據,才說明他心思到底有多縝密毒辣。
若真讓他成了事……
我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環哥兒,這不就是你今日出頭的理由?”
賈環默然的點點頭,道:“是這樣的,相比之下,當今陛下雖然性情也嚴苛多疑,但總還有些人情味兒。
雖然也一門心思的打壓我等,但絕不會做出過激的行徑。
不過是正常的君臣博弈。
然而若是鹹福宮的那位上位……
太上皇不知給他留了多少底牌,對我們的風險太大。”
“可他早晚不都要上位?”
溫博甕聲道。
不過此言剛一說罷,他就發現,滿堂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其父更是目光如刀,恨鐵不成鋼。
溫博登時回過神,乾笑道:“經過此事,他怕是再沒甚機會了……我的意思是,沒證據表明此事和他有關。
總不能莫須有的就廢儲吧?”
“哼!”
溫嚴正冷哼一聲,道:“不長進的東西,讓你跟著環哥兒多學學,你就學到了這點?”
溫博垂頭喪氣。
牛奔忽然在一旁落井下石,道:“剛博哥還準備打環哥兒呢!”
溫博陡然抬頭,先用吃人的眼神怒視著偷笑的牛奔,然後瞳孔放大,駭然的看向臉色變得鐵青的溫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