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了許多許多,從他年幼時說起。
說起當初的落魄飢寒,說起當初的家道敗落,讓人恥笑看不起。
是先榮國路過川寧侯府門前時,幫了我爹還收他做了親兵,還傳了他本領……
我爹說,從那夜起,他才明白,什麼是父愛如山。
他是先榮國唯一的傳人……
後來,我娘,也是先榮國做主,尋的好人家……
再後來……”
寧澤辰這一開口,就沒能止住,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
但賈環只聽到了收了先榮國收了寧至做親兵,傳他本領,寧至是先榮國唯一的傳人。
他這才明白,寧至為何會忠心到舍家破門也要為賈代善報仇的地步。
然而接下來,他一直盯著寒山折梅圖的眼睛便開始恍惚……
寒山不見,甚至連梅花都不見了。
天地間,唯有那隻修長的手,向前探來。
雖然只是一直靜靜探來的手,不見任何繁雜的動作。
但這這隻手中,卻似乎又包涵了億萬難測的變化。
似乎,它就是一個包羅永珍的世界。
賈環心中明悟,這就是如雷貫耳的天山,折梅手吧……
就在這時,賈環體內許久都桎梏不進的內勁,忽地洶湧噴發!
“轟!!”
……
帥帳內,秦梁正與王鞏鄭德等大將議事。
大仗將起,縱然心中有必勝的信心,作為經年老將,面對兇名彪悍的哥薩克鐵騎,他們也從不會有半分大意。
然而就在這時,帳內所有人,面色忽地一變,而後齊齊轉頭,朝南看去。
秦梁更是身形一閃,就出了帥帳。
只是他心中極度疑惑:怎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突破武宗……
……
輜重營。
董明月正與薛寶琴閒聊,對於這個自幼便走南闖北,和尋常閨閣女子絕不相同的女孩子,董明月感到極為親切。
她自知絕對無法和賈家姊妹那樣,做女紅讀《女戒》,整日裡吟詩寫字作畫的豪門小姐相處得來。
沒有絲毫共同語言。
倒是薛寶琴,可以交談各地的見聞,還能說得來。
因此,兩人聊的極好。
董明月特意說了許多賈環當年的糗事,惹得心有所繫的薛寶琴嬌笑不已。
正聊的暢快,忽然,董明月面色驟變,霍然起身,看向東向,薛寶琴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見董明月仙子一樣的“飛”了出去……
“爹!”
出了營帳,董明月就看到了董千海。
董千海的面色比她更古怪。
聽聞董明月的呼喚後,對她微微點了點頭,又抽了抽嘴角,道:“應該是那個臭小子……”
“什麼?怎麼可能?!”
董明月又驚又喜,滿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董千海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鬱氣,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怎麼可能,誰知道你找了個什麼樣的怪物?
真真是……半點天理都沒,就他那個熊樣,居然也能莫名其妙的突破武宗?
實在沒道理!”
董明月聞言頓時不依道:“爹啊,環郎很辛苦很聰明的。”
“哈!”
董千海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了聲,又搖搖頭,道:“去看看吧,真真是……老天瞎了眼。”
說罷,父女二人身形一閃,朝親兵營飛速而去。
……
寧澤辰披頭散髮的躺在賈環營帳外的地面上,受了些傷,卻顧不上這些,掙扎起來,怔怔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