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經過的時候,寧王低道,訴歉了,非是不幫,卻是情勢已定。
被姐姐緊拉著的秦冬凝一直頻頻回頭,似想與她說句什麼。
方明囑咐碧水將房間收拾乾淨,一旁,景平神色淡漠,一併領了雙婢去。
*****
房裡,香爐燃著香暖,翹楚手裡又拿了手爐,卻猶自不暖。
天公作美,今早便收了雪。只是,到此刻,雪花又飄飄揚揚的落下來。
她站到窗前,凝著前方黑寢寢的院落,握著小爐的手微微顫抖著,各處有各處規矩,她不被允許去觀刑。
*****
睿王府後門,禁軍簇擁。
太子的馬車裡,翹眉翹容低聲說著話,翹容突然道:“姐姐,幸好進睿王府的不是我,翹楚其實也可憐。”
翹眉冷笑道:“你懂什麼,你若為睿王妃,便能助你姐夫一臂之力,你今兒個也看到了,這睿王非池中物。”
“老八既非池中物,眉兒倒認為他會甘為孤之副手?”
聲音從對座閉眼養神的華貴男子處傳來。
翹容不解道:“太子哥哥讓我和王家姐姐參加選妃大賽,不是要拉攏睿王麼?”
“若四公主或王姑娘能從選妃賽裡勝出,睿王便無法娶郎家小姐為正妻。”
簾帳突然被輕輕撩開,一個深衣男子彎腰進內,淡笑說道。
翹眉微微一震,此時方知太子讓二女參加選妃賽的用意。
太子身旁,曹昭南伸手微微一敲車壁,馬車立即飛馳起來。
太子睜眼開來,瞥向來人,“和秦二小姐聊好了?”
這進來的正是方鏡,他點點頭,笑道:“送小丫頭上車了。”
翹眉佯作不經意笑道:“秦二小姐心善,只想幫了翹楚去。只是,雖說和二小姐交好,阿鏡今兒個的作法還是讓翹眉吃了一驚。”
宮廷上下,誰不知道翹眉翹楚姐妹不和。方鏡似不為意,在曹昭南身旁坐下,仍笑吟吟道:“太子妃是怪方鏡相助翹妃?”
翹容一看,忙道:“姐姐胡說,哪有此事!方鏡哥哥不是要睿王責罰四大和美人嗎?不過是延了時間,趕明兒再動刑。”
翹眉一聲輕笑,“明兒再責?責與不責,便只有睿王府知道了。”
翹容本為自己說話得體,不得失方鏡這個太子跟前的紅人而頗有幾分自喜,這時一怔,失聲道:“對啊,正是如此。”
她轉念一想,吁了口氣,“倒虧得睿王心狠,只讓今兒個便罰了那兩婢子去。適才咱們從後院出來時是親見那兩個賤婢受刑的,這打得——”
想起那飛濺在雪地裡的鮮血,她心裡一寒,頓時噤了聲。剛才,有將馬車停在後院的朝官走出時,也是快步而行,只作不見。
是,也虧得睿王心狠。翹眉腦裡突然閃過那個一身月白、手抱女子的單衣男人,微微失神。
太子眸光輕滌,“真的便重責了?即便是今晚責打,這刑罰的情狀為在後院出入的人所見,眾官終究來去匆匆,這下手的是王府的人,刑罰是輕是重,誰知道?”
“若由八弟在場親罰,郎將軍一身武功,眼利著呢,輕了,交待得過去麼?”
翹眉,翹容一驚,翹眉苦笑,“臣妾竟無想到這關鍵所在。”
“這細微之處,學問大了去,只怕也只有皇上和殿下看出絲端倪來。太子妃倒無須介懷。”方鏡低低一笑,道:“也請太子妃恕罪方鏡所為,實則,無論方鏡說不說那番話,這結果早已捏在睿王手裡,當然,也不一定輕罰了去,得看睿王對翹妃抱了什麼心思。”
翹眉心下一凜,一瞥方鏡,恍道:“你是故意賣一個人情給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