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側小殿門。
翹涵一扯夫婿,低聲道:“你這是怎麼了?三妹還在那邊。你和她說,想和我借一步說幾句話,將我拉開來,她會怎麼想?還以為你我說了什麼見不得她的話呢!”
楊烈睇著自己身上已全部裹妥的傷口,握住妻子的手,微微苦笑。
翹涵感覺夫婿的手冰沁沁的全是冷汗,一驚,問道:“烈哥,可是哪裡還有不適?”
楊烈道:“天下最好的太醫醫女都在這宮裡了,他們適才幫我打理過,已無大礙。我和三妹雖無甚交情,卻常聽你說她為人極好,你出閣後待你母親如生母,這樣的女子,想來氣量並不小。”
“那是。”翹涵這才稍稍放了心,想了想,又道:“說到傷勢,倒是太子和睿王的傷勢比你更重,睿王尤甚。”
楊烈擺擺手,壓低了聲音,“涵兒,莫再說這二人了。這二人無論誰我們都惹不得。昨夜之事,你可知詭異蹊蹺?”
翹涵一驚,一剎背脊透寒,“蹊蹺?烈哥,你別嚇我,可是你看出了什麼端倪知道這主使行刺的是何人?”
楊烈撫住眉額,低道:“我哪有如此能耐?這宮裡人事詭譎複雜,不是你我能明白的。我不是曾告訴過你嗎,我武功尚好,但若遇高手或圍襲,就未必奏效了。我師傅說我無學武之賦,卻曾教過我一個小本事。”
翹涵噗嗤一笑,“你說你能辨出一個人真正的武功修為,你說這不是每個人能做到的,只有高手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武功底細,你這二流子卻能看出來,可這又怎地蹊蹺去了?”
“嗯,”楊磊將聲音更壓低了幾分,“昨夜。。。。。。太子根本便沒盡全力禦敵。”
翹涵“呀”的一聲低叫出來,“這——”
楊烈苦笑道:“這便罷了,那。。。。。。睿王亦是。”
翹涵大震,昨晚,性命攸關,怎麼這被人捕殺的,這來救護的竟全都將自己的武功隱藏起來?
“所以,此件事一了,你我便立即回北地吧。涵兒,你可曾有想過,你現在雖不在翹部,但若他日太子繼位,你二妹便是東陵皇后,你背地裡相幫三妹,若她追究起來——”
翹涵咬唇道:“那本該是楚兒的榮耀。太子若當皇帝,會對三妹好的,你我也不必怕——”
“你別忘記,你三妹彼時已是睿王妃。”
翹涵一怔,低聲道:“那便祈求睿王當上皇帝吧。”
“那可能嗎?”楊烈嘆了口氣,道:“不說睿王難君臨天下,即便能,如果他念及昨夜之事,他會待三妹好嗎?你我都看見三妹與太子發生過什麼事!”
太子吻過翹楚!翹涵震愣住,下意識朝翹楚看去,只見翹楚正倚在一株鳳凰木上。那株火樹的葉子已經落盡,不見片點霓袖,枝杈上覆著昨夜的積雪。
翹楚目光淡淡,卻依稀帶著蕭寞。
她的衣裳並不厚,身上穿著的還是幾年前自己還沒出閣時看她穿過的衣裳,她有些畏冷,卻又並不蜷縮著身子,反將身子挺得直直的。
翹涵突然記起,在這位三妹十一還是十二歲之後,記憶中便不曾再看到她真正笑過。雖然她常笑,但眼睛裡沒有笑意。
常常看到她在月深時,仍趕著牲畜在溯漠裡走著,獨自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她似乎並不喜歡和誰呆在一起,倒多喜歡和羊駝做伴。
她閉了閉眼睛,突然看到一件大氅披到翹楚身上。
☆、chapter 67 回首不見卿
肩上驟暖,翹楚也是一怔,卻見來人是夏王。
那件氅子不知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毛做的,通身雪白,並無一根雜色,似極為華貴。
翹楚沒多想,將大氅拿了下來,遞迴給夏王,淡淡道:“謝謝。”
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