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了空,手下的物事卻似隨時脫韁重墜。
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的重量不是她能支撐起的的!
時間關係,其實過程是這樣的:
上官驚鴻先是將她扔給禁軍,自己準備從空中跑路,後不知為什麼又躍了下來,將她從禁軍、刺客叢裡拽回自己懷裡,再施展輕功,殺到這邊——
在夏、寧二王身邊經過,被“禁軍”阻擋住,他將她放在身側,揮劍迎敵,她看到有人要偷襲夏王,想也沒想便將手上的東西向對方戳去——
夏王驚怒一喝“翹楚”——
她一怔,也驚亂顫的意識到自己的大膽的時候,她手上那支上官驚鴻塞給她的、類似長匕的物體,已刺入那“禁軍”的皮肉——
“禁軍”兇狠返身,一臉猙獰地舉劍劈向她——
來勢兇猛,她阻擋不了,本能的閉眼受疼的時候,冷冷一聲在她耳邊響起“我給你的劍是拿來自衛的,多管閒事,死了活該”——
他的嘲諷和惡毒她早已聽怪不怪,以為離死不遠,身上卻沒穿沒疼的,睜眼開來,只見上官驚鴻舉臂格在她面前,左臂又多了道傷口,血汩汩的,他右手握劍,隨即將那“禁軍”攔腰砍斷,又狠狠將她拽回懷裡——
接著她遇到了這輩子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三。
一是她被林羽心蠱了,二是穿了,三是上官驚鴻的瘋子行為。
彼時,馬車的兇險程度,那是還有毫釐就墜的狀態,而禁軍和刺客廝殺,夏、寧二王和偽“禁軍”廝殺,無人分得身來;甚至,偽“禁軍”見狀,又立刻分出幾個人來堵塞到馬車邊圍。
在那樣一個狀態,她認為上官驚鴻正確的做法是:先將她扔開,再殺了這幾個偽“禁軍”,最後將馬車拽回來。雖然那樣,馬車可能已掉下去,皇帝死掉,她被“禁軍”殺掉。
但那只是可能,凡事該向好方面看,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但上官驚鴻不幹。
所以,絕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的做法是:先極快的兇狠的盯了她一眼,再用了零點一秒考慮要不要把她扔出去(結果很不幸,他沒有),最後,他直接掠過這些“禁軍”,抱著雙足交叉一點,借力躍出懸崖,躍到空中,俯衝下去,一掌擊在馬車車身上。
馬車很快被推滾了回去,那衝力令軲轆甚至將靠近馬車的幾名“禁軍”軋到地上。
幾乎同一時刻,他將她奮力一扔,於是她落到剛才馬車的位置上。
她來不及呼疼,本能地伸出雙手,身子往下墜落的他眼疾手快的已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這一個過程若用文字來敘述,估計會很累贅,卻確實是即墨,驚鴻和彈指的時間。
從他們過來,到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狀態,也許就是兩分鐘泡個面的時間。
後面一連串事情,卻突然快亂到她措不手及,她只聽得一聲厲喝,“立刻給朕將睿王救上來!”
聲音是皇帝的,卻似乎並非從馬車裡傳來,她來不及分辨思考,肩膀突然大疼,似被什麼細小透骨的東西狠狠射進肌骨,雙手竟不聽使喚的一鬆,她大駭,上官驚鴻已直直墜了下去。
一瞬,她甚至也來不及悲慟,天旋地轉之間,眸裡只剩下那人冷怒成霜的雙眸,這麼短的時間,她竟還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如火如冰眼裡的銳痛悲慼,濃烈的嘲諷和失望。
和,更濃烈的恨。
她知道,他以為她故意松的手。
她確實猝然便掙開了雙手。
與此同時,她的腰被誰的手觸上,突然,一條長長的銀鞭從崖下甩上來,卷套住她的脖頸。
身子凌空的時候,背後,一隻大手猛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心卻像被灌了鉛,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