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極響亮的耳光聲,在榮慶堂內炸響。
賈政的臉一瞬間紅腫起來,也落下淚來,他又愧又委屈道:“母親,兒子也只是不想讓環哥兒走上邪路……”
那一耳光,似乎耗盡了賈母的全部力氣,她坐也坐不住,只能靠在依舊流淚不止的鴛鴦身上,無力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糊塗種子?
你乾脆拿根繩子,將我們祖孫倆一起勒死了乾淨!”
賈政聞言大駭,砰砰磕頭道:“母親,兒子如何敢行此不孝之事?”
賈母長嘆一聲,似心灰意懶的搖頭道:“你記住,環哥兒,早已過繼到了寧國府那邊了。
他喊你一聲爹,只不過是念著舊日的情分罷了。
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告他不忠不孝?
你去吧,從今日起,請病假在家,讀你的聖賢書去吧。
朝堂之事,與你再不相干。”
“母親……”
賈政面色蒼白的喚了聲。
“下去。”
賈母疲憊不堪的閉上眼睛,說道。
“母親……”
賈政見之,又擔憂的喚了聲。
卻見賈母幾乎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目光凌厲的看著他,怒喝一聲:
“滾!!”
……
“事情就是這樣,索兄,說說看,現在怎麼辦?”
從榮國府回去後,賈環並沒有消沉的躲起來,不理世事。
他沒有這個資格,因為他肩上,還扛著太多的責任。
回到寧國府,賈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索藍宇,請教對策。
賈環其實很少找索藍宇請教主意,多是他自己做主。
但今日,他確實想不出該如何破局了。
主要是……心累。
索藍宇聞言後,皺著眉頭思索了會兒,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嘆息一聲,道:“公子,這件事,說不上到底是好是壞?”
“嗯?怎麼說?”
賈環本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聞此言,頓時睜開眼睛。
他想不出,這件事有什麼好處。
索藍宇微微一笑,道:“公子,你之前的事,卻是做的魯莽了。”
賈環無語道:“我不過是和奔哥他們玩耍一通,和那些孩子也多是玩笑罷了。
我還打算給他們一人買一支糖葫蘆呢,那三兩個銅板根本不夠……”
索藍宇聞言,抽了抽嘴角,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公子主持與準葛爾的談判。”
賈環聞言一怔,道:“這件事也有錯?”
索藍宇正色看著賈環,道:“公子,您今年才不到十五啊,就要立下一個滅國大功。
按照規矩,這可是能將公子送上國公爵的蓋世大功。
您現在就升了國公,以後怎麼辦?
陛下今年多大了,公子今年又多大?
功高難賞,乃人臣大忌!
自古以來,這樣的臣子,都難有好下場……”
“嘶!”
賈環聞言,悚然一驚,猛然坐直身子。
他眼神駭然的看著索藍宇,道:“那太上皇為何……”
索藍宇眼神忽然變得幽深了些,道:“公子,太上皇怕是,至今都還未得到鐵網山的訊息……
太上皇的旨意,是皇太孫、方南天和公子三人一起主持此談判。
有皇太孫在,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公子來主持。
那麼即使公子有功勞,也只是輔助之功,遠不足以封公。
而陛下,想來以為公子能知進退,會將功勞分潤給方沖和傅安以及葉楚三人,這樣以來,他們有了晉升之功,公子也能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