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你此言何意?”
胖子之言,讓堂內許多人都不滿。
除卻他沒有絲毫讀書人的儀態外,言辭亦是粗魯不堪。
更惹人厭者,他還給許多家族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解元鄧旭,亞元何慶之流,皆出自江南名門。
其後家族,也多與賈環合作。
唐浩此番大帽子一扣,倒是將眾人差不多一網打盡。
方才呵斥之人,便是何慶。
他雖然被家族冷落,可到底還是何家之人,哪裡容得下唐浩辱罵。
何慶冷笑道:“你蘇州唐家的錢莊票號被抄,家業被沒,無法和人家合作,你便在這裡大放厥詞。
當初你祖父,可是上趕著想要往銀行裡插一手的,你當我們都不知道麼?”
唐浩聞言,面色陡然漲紅,還想說什麼,就聽鄧旭淡淡道:“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族裡和那人合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當誰願意將自家的產業交出去,給人分杯羹嗎?
何必說那樣的話。”
其他人也都紛紛指責唐浩,出言不當。
唐浩也不傻,見惹了眾怒,忙賠笑道:“諸位好朋友誤會我的心了,我不是怪大家和那廝合作,我如何不知道各家也是被逼的?那廝那般霸蠻……
我的意思是,大家萬萬不可讓他那狗屁女兒街開下去。
弄了群賣皮肉的妓子婊。子,還想讓大傢伙去掏銀子。
我呸!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鄧旭輕搖摺扇,道:“子言兄此話雖不中聽,但卻是一片誠心。
我等江南士子,絕不能容忍江南文華之地,被他弄的烏煙瘴氣。
家族與其合作,是被迫無奈之事,不過敷衍了事,我等也不必強求。
但是,我等士林同道,卻絕不可讓他在江南立足。
他想以雨花街為試,想看看能否在江南大展兇威,圈地圈銀。
官府無能,朝廷昏聵,但我等江南骨氣,卻絕不會讓他得逞!”
“說的好!”
一眾士子紛紛附和。
有人道:“我繼續給同年同窗寫信,告訴他們那人的惡行。
江南家家讀書,都是讀書種子,知曉春秋大義,定不會不分是非。”
有人道:“我識得半緣春的趙老闆,他是最尊重咱們讀書人的。咱們可以將此事寫成戲本,讓名角兒去唱。
大半個江南的戲臺班子都跟風半緣春的戲,他們一唱,其他戲班子也必定跟著唱。
如此,更能讓江南百姓知道厲害。”
“好!”
眾士子們紛紛喝彩:“信良兄果然妙計!”
唐浩見風頭被人搶去,有些不心甘,轉了轉眼珠子,忽地神色一動,陰沉一笑,道:“我聽說那武夫最重內眷,討了好些如花似玉的女人,連堂堂公主都被他收入房中。
咱們可以編纂一些他內宅的花事,傳遍江南。
讓人都知道,他家裡到底都是些什麼……”
話沒說完,就被人連聲喝住。
“你瘋了!”
一人喝道:“你難道不知,此人最是呵護家人。為了家裡姊妹,連皇宮都大腦了幾回了。
你這不是在出主意,你這是想害死大家。
你當他不敢殺人?”
原本意動的眾人一聽到殺人二字,紛紛打了個寒顫,繼而換了臉色,正言指責道:“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太過下作了些……”
那唐浩方才分明看到這些人眼睛一亮,準備附和,沒想到轉過頭來竟罵他下作,差點活活氣暈過去。
忽地,一書生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