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醒來,一個個面如土色,眼神驚恐。
十年寒窗,甚至二十年寒窗才走到他們今天這一步。
其中受過多少苦,又有多少心酸事,唯有他們自知。
本以為中了秀才舉人後,終可以成為人上人,蔑視萬般皆下品。
卻不想,竟會因為今日之事,使得往日辛勞皆成空。
看著那些面帶獰笑圍上了的丘八大兵,不少士子瑟瑟發抖之餘,悲從心來,放聲大哭。
這個時候,連鄧旭、何慶還有數名新科五經魁首計程車子,都變了臉色,眼神慌張起來。
他們萬萬沒想到,賈環真敢發瘋一樣將他們的功名全部剝奪,而黃國培和譚磊這兩人,也失心瘋般,竟同意了。
這傳出去,將轟動整個大秦的大事。
他們怎麼敢?
他們怎麼就敢……
然而,見一隊標營朝他們圍上來後,心底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
見一個臭丘八,往日裡連看都不願看一眼的貨色,竟朝他們伸過手來。
鄧旭驚慌之下,大聲道:“住手!吾等乃聖人子弟,汝等焉敢……”
可見那些人連理也不理,驚怒惶恐之下,竟“口不擇言”道:“吾等亦是受人矇騙,是林布政使的公子林楓告與吾等,京中來的惡賊,將十二花魁擄去受用不算,還一夜間將金陵城所有畫舫中的女子全部擄走……”
“胡說八道!!”
本還在暗中思量,如何將這群士子中一些背景深厚,與之交好家族中的子弟撈出來的江蘇布政使林儀聞言,面色驟變,厲聲喝道:“鄧旭,事到如今,爾焉敢再胡亂攀咬?”
鄧旭摔破罐子大聲道:“當時並非吾一人得信,布政使若不信,儘管去問旁個。
誰不知,煙雨閣是林布政使家中產業?
林楓素來視徐妃青為禁臠……
啊,如今看來,他使得竟是借刀殺人之計!”
此言一出,何慶等極有名計程車子紛紛大聲叫嚷起來:
“不錯,我也是從林楓那裡得到的信兒,才被哄騙過來,想為那些姑娘伸冤做主。”
“極是,我等聖人子弟,如何會為了青樓出頭?我等亦是為民請願啊……”
“那林楓為布政使之子,亦為我江南子弟,卻不想竟如此歹毒,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林布政使身為朝廷大員,一省佈政,還開著青樓斂財。我家裡做著蘇錦的生意,若想做大,每月裡都要往煙雨閣扔進去數千兩銀子,不然就必然有事……”
“橫徵暴斂,橫徵暴斂,怪不得林楓如此惡毒!”
一瞬間,數千士子的矛頭全部對準了江蘇布政使林儀和他的兒子林楓。
林儀萬萬沒想到,會有這個情形出現。
饒是他為宦數十載,盤踞金陵二十年,歷練出一顆金鐵般的心境,此刻也不禁亡魂大冒。
看到賈環驟然瞪向而來的凌厲眼神,林儀一身冷汗爆流,忙道:“寧侯萬勿聽信此等讒言,下官……下官怎麼會……”
賈環卻不理會他,轉頭看向黃國培和譚磊,沉聲道:“本侯雖為御命欽差,但並無干預地方朝政之權。
今日之事,這二千學子固然蠢罪難赦,可幕後之手,也絕不能逃離法網。
黃大人,譚大人,之餘之事,就由你二位負責了。”
黃國培和譚磊聞言,忙謝過賈環之情,一旁林儀聞言,以為又有轉機,剛想同賈環說些什麼求求情,就聽後方不遠處一陣鬼哭狼嚎的叫囂聲:
“放開我!”
“你們這些混帳,也不睜開狗眼看看我是誰?”
聽到這道聲音,林儀身子便是一顫,轉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