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腰間仍繫著一條白麻,面色肅穆的看著帳內二人。
“你是……”
手裡握著一塊對牌,對牌上有一朵黑雲,還有一個賈字。
這的確是賈環的對牌,可是面前這兩人,秦梁卻沒見過。
而且,這個時候,賈環派人前來求見,讓秦梁的心裡猛然一縮,竟生出幾分緊張和畏懼來……
那蒙面的年輕女子取下白紗來,福身行禮,道:“義父,我是環郎之妾,如今替他執掌青隼。
這位是我的父親,董千海。”
“嘶!”
秦梁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更是一沉。
董千海,堂堂白蓮教主,曾經的天下第一武宗,他又怎會不知?
傳說正是此人殺了賈赦、賈珍等人,因此被下了黑冰臺死牢。
沒想到,如今竟在這裡。
白蓮教在歷朝歷代都為邪。教,竟被賈環所驅使……
念及此,秦梁的臉色愈發凝重。
更讓他吃驚的是,以他的武道修為,竟看不透董千海的氣息,如今到底是何等修為……
秦梁心中忌憚,面上卻不顯,聲音和氣了些,看著董明月問道:“你是環哥兒的妾室?”
董明月面上閃過一抹紅色,點點頭,道:“是。”
秦梁看著董明月一身風塵僕僕,西域風沙大,所以,董明月的白衣上都浮著一層黃沙。
頭髮上也蒙著塵,她卻一點不在意。
秦梁暗自點點頭,面上和煦了許多,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叫我一聲義父也合該。
只是環哥兒這會兒子,把你打發到這裡來吃沙子作甚,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董明月聞言,面色凝重,她看了看帳內的一些親兵家將。
秦梁頓了頓,道:“秦山,你們先出去,守在帳外,不許任何人打擾。”
“喏!”
為首一個魁梧悍然的家將,聞言看了一眼董千海後,應諾帶隊而出。
待帳內只有秦梁後,董明月向一旁伸手,董千海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中。
然後董明月獻給了秦梁。
秦梁深吸一口氣,心中滋味莫測,接過了信。
區區一封信紙,在秦梁手中,猶如河山之重。
如果……那該如何是好……
不願多想,又微微撥出一口氣後,秦梁面色極為凝重的開啟了信封,取出了信,見信紙竟還是宮箋,面色再次微微一變。
展開信封后,閱到:
義父,孩兒驚悉,黑雲十三將尚有人在世,就是他們在背後鼓動寧叔造反弒君。
昨夜又讓謝叔發動宮變,刺傷陛下。
當初義父險些陷落西域,十八名軍中老卒叛變,推測亦是他們為幕後黑手,以圖毀滅大秦,為先祖報仇……
義父,孩兒暫時不知該如何處置他們,唯盼義父再三小心,切不可中了他們復仇之計。
太上皇已死,天家已滿是亂象,彼此間再無一絲親情,母子成仇,父子成寇,兄弟間更為眼中釘,欲處之而後快。
事已至此,萬般仇恨皆可放下。
更不可因賈家一家之仇恨,陷諸親近叔伯家族於死地。
義父,切記,切記!
絕不可聽信他們之言。
還有,孫叔之子孫恆,被謝叔所騙,參與弒君之變,已被處以極刑。
孩兒愧對孫叔所託,來日自當於其面前請罪。
只是,為恐孫叔被十三將所利用,義父當先一步除其兵權。
最好派人送其回京……
義父勿念京中,雖屢有風波,但風哥和乾孃均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