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馬,徑自朝老軍卒和他身邊那位軍卒走來。
老軍卒面色發白,心生不妙,正想倚仗昨日的“交情”,跟賈環說幾句軟話。
只是嘴巴剛張開,就被走到跟前的賈府親兵一拳砸在嘴巴上,登時鮮血橫流。
而後被拖死狗一樣的拖到了賈環跟前。
賈環從身後韓讓手中接過一卷紙冊,展開一頁看著,淡淡道:“孫承祖,我原當你是個好的,昨日出的主意也都依你。
誰曾想,你竟是個藏奸的。
明著說是幫我的忙,暗地裡卻藉機大肆攬財。
你攬財就攬財吧,怎地還讓手下軍餘去敲詐百姓商販?
一個人三百兩銀子,你手下六名捕快,在西市上敲詐了十八個商販,又恐嚇勒索了二十六個外鄉人。
那些人以為是本侯下的搜刮令,無不在背地裡詛咒本侯。
到頭來,銀財卻都落到了你手裡!
呵呵,很好!
你還說什麼捕快?
五城兵馬司隸屬兵部直轄,是正兒八經的軍隊建制。
你跟本侯說是捕快?”
“寧侯,小的……小的知錯了!求寧侯看在先祖功績上,開恩放過小的一馬吧!”
這才是老兵油子,遇事不妙,根本不辯解,先求情!
老軍卒,也就是孫承祖,他見賈環連他手下軍餘做的好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再沒僥倖心思,知道昨日之事必有內情。
哪裡還敢辯解,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會兒就磕的頭破血流。
場面再次寧寂下來。
不遠處,古徵和白貴兩人對視一眼後,眼中去齊齊閃過一抹譏諷。
到底還是這樣做了……
果不其然,賈環見孫承祖服軟,面露得意之色,道:“求人不如求己,能不能過關,先看你能不能在兩個時辰內跑到趙家鋪子去。
還有你們,都一樣!
按時到了嘛,萬事好商量。
咱們五城兵馬本來乾的就是收銀子的勾當,不然如何活命,如何保境安民?
可要是到不了,哼哼,這敲詐勒索的罪名,就由你們擔當了!
到時候是殺是剮,就看你們罪名的大小!
若是有哪個想臨陣脫逃……
呵呵,按軍法,逃兵當斬!!
本侯這兩百名騎兵,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你們不信的,大可試試!
還傻站著幹什麼?
跑!”
見數千軍餘和一千正兵都愣愣的站在那裡畏懼的看著他,賈環厲喝一聲。
效果顯著,一群人,挖奔子一般,撂開膀子開始狂奔,場面混亂……
賈環果然沒有說謊,他手下的兩百多名騎兵拉開陣容,呈一條長線,沿著渭河河畔巡視著。
看那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眾人絲毫不懷疑,如果哪個想開小差溜掉,一定會有一支冷箭從那些親兵手中射出。
待這數千人聲勢浩蕩,卻又散亂無章,不成體統的狂奔而去後,古徵和白貴兩人方從一邊駕馬過來。
待距離賈環十步之外,翻身下馬,向前又行了數步,拱手作揖道:“屬下參見大人!”
這個說法是有講究的,如果他們以賈環爵位相稱,就一定要行跪拜大禮。
畢竟就身份而言,他們與賈環乃是天壤之別。
但若以官職相稱,那就不用下跪了。
大秦規矩,同殿為臣者,除非與閣臣請安,否則皆不用下跪。
當然,品級相差太遠者,也有下跪請安之例。
但兵馬司營指揮使和兵馬司都指揮使,相差不過一級,不算什麼太大的差距,因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