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哄我了,你還想再割一回不成?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說罷,伸手往下面摸了摸,果然沒有,還摸到了血……
老內監哭笑不得,從下面解開一截兒繩子,順便將贏晝身上某個本來被勒到後面的活物兒放出來,怪笑道:“五殿下,您再摸摸……”
贏晝似有所覺的往下一摸,渙散的眼神登時一凝,始終捏了捏……
“哎喲!”
老內監嘎嘎笑道:“您可輕點吧,別自己給自己薅掉了!”
贏晝一個翻身,就要起來。
老內監忙道:“五皇子,您還得繼續裝下去,可不能露了馬腳,也不能辜負了王爺的一番好心。
他可是冒著天險呢……
若露了餡,王爺興許沒事,只能卸了差事。
可奴婢卻要慘死,殿下您也要重割一次。”
贏晝聞言,連連點頭,噗通一下重新躺回,眼神再次渙散開來,生無可戀……
悄悄緊張問道:“大伴,你瞧瞧,這樣到位不到位?要不,我表情再加深點?”
老內監險些噴笑出來,連連道:“到位了,到位了!殿下您可真了得!行了,只要保持這樣,旁人必看不出來!
王爺讓老奴告訴殿下,一定不能露出馬腳來。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往後哇,您可好自為之吧。”
……
務本坊,李相府。
李光地奄奄一息,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窗前的大太監,含糊不清道:“啊?你……你說什麼?”
大太監小心的觀察著李光地,躬身靠近些,一字一句緩緩道:“李相爺,陛下請您主持登基大典!”
李光地話沒聽完,就緩緩合上了眼,含糊不清道:“登……基?登基好哇……太上皇,您怎麼又……又登基了?唔,下棋……”
李懷德嘆息了聲,看了眼昏睡過去的李光地,對大太監道:“公公,家父實在是……”
大太監聞言,看了眼氣息微弱如殘燭的李光地,呵呵一笑,道:“不妨事,陛下自然極希望得到李相爺這樣的國朝元老主持登基大典,不過既然李相身子有恙,也不強求。
陛下讓咱家轉告大公子,若是李相爺主持不了登基大典,也請他老人家,務必出席參加。
陛下隆恩,准許李相爺乘軟轎入宮,見陛下不拜。”
李懷德聞言,正要謝恩,忽地,床上李光地劇烈咳嗽起來,李懷德連忙上前,扶著李光地乾瘦如柴的後背,輕輕拍了起來,回頭對大太監道:“公公,恕不能招待了。”
大太監聞言,沒有法子,只能哼了聲,轉身離去。
等李家老僕回到臥房,告訴李家父子,宮裡人已經離開後,李光地才緩緩坐起,靠著床榻軟靠坐直了。
李懷德有些疑惑不解道:“老爺,緣何如此?老爺又非……”
李光地看了獨子一眼,哼了聲,道:“又非什麼,又非司馬仲達嗎?”
李懷德道:“老爺,如今形勢,縱然陛下尚未駕崩,可大勢已經落在那邊。
武勳世家被陛下打壓太狠,他們自己又連連出錯,著實沒有造反成功的可能,師出無名,亦無大義。
這位身上到底有皇儲的身份,又得天下士子的支援。
咱們現在強撐著不喊那位陛下,能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長久啊。”
李光地老眸中,閃過一抹遺憾,看著李懷德道:“如意啊,你資質平庸,不適合在官場打熬。待為父死後,就扶棺回鄉,好生教導雲哥兒讀書,不要出來了。”
李懷德聞言,苦笑了聲,道:“老爺……兒子回鄉讀書不算,可您一定要長命百歲……不,是長命兩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