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第一妓家,煙雨閣。
“誒誒,幹什麼的,都幹什麼的……”
“哎喲!快來人哪,老天爺,殺人啦……”
“啊!”
酒樓前車水馬龍,小轎成排,卻被一干披甲大頭兵全部砸碎推開,生生平推出一條大道來。
守門迎客的幾個龜。奴見之大驚,上前阻攔,可剛一開口,就被一大秦戟砸翻在地。
招呼來的十數個看家護院的打手,剛一露面,見勢不妙就想跑。
可想跑都跑不掉,十四五人,被十四五支箭生生釘死在了地上,血灑了一地。
這幅修羅場面,簡直驚世駭俗!
場面為之一靜。
原本候在庭院裡吃酒的諸客人的隨侍,還準備倚仗自家主子的家勢上前主持公道。
可看到這場面,當場尿褲子的都不在少數。
“大哥,帶人去搜查一下後院,挖一挖水塘,再尋摸下地窖密室。”
賈環騎於馬上,懷裡還抱著個小么兒,側頭對韓大說道。
韓大沉聲領命,帶著一干親兵親自入內。
其餘兩江大營的兵,駐紮在外。
今日帶他們來,只是為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殺伐果決的兵。
外面這樣一鬧騰,裡面如何還會不知道。
煙雨閣的老鴇晴娘得知外面被兵圍住了,雖一時還沒人闖進來,可竟去了後面,那更了不得了。
一時間無法去東家那裡求援,只能想尋客人主持公道。
因為頭牌徐妃青今日不再,所以畫舫沒開,就在樓裡吃酒飲樂,今日倒有不少跟腳極硬的公子衙內們,在樓上一邊吃酒,一邊罵那強盜。
晴娘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此刻顧不得儀態,騰騰騰的跑上三樓,竟也嬌喘吁吁。
三樓雅閣內,還真有幼年缺母愛的公子哥兒好這一口,見之眼神一亮,調笑道:“晴娘,怎地這般著急?看你喘的,快來快來,讓爺給你勻一勻……”
晴娘心裡氣的要死,臉上還要堆笑道:“林公子這般好心,奴家只有歡喜高興的份兒!不過這會兒怕來不及了,有惡人就要打上來了。林公子和黃公子,你們都是貴人,快從後門小道里逃命吧……”
那名喚林公子的人聞言勃然大怒,道:“這叫什麼混帳話?什麼惡人吃了豹子膽,敢到煙雨閣來鬧事。”
那位黃公子也不悅道:“在金陵地面上,還有能讓我從後門小道逃命的厲害角色?我倒想見識見識。”
兩人之外,還有個士子打扮的年輕人。
那人輕笑道:“晴娘,你也不用故意激將。如今一位兩江總督的公子,一位江蘇布政使的公子在這。
有什麼不平事只管說來便是,誰還能欺負的了你去?”
晴娘被人說破後,也不羞,只道:“真真了不得了,不是奴家沒有見識,可……可外面真真殺人了!
十四五個護院的,都被人射殺了!
老天爺啊……”
說著,臉色恢復煞白的晴娘哭了起來。
她是真怕了!
那位黃公子聞言眉頭皺起,對面色已然發白的林公子道:“林兄,我到金陵日子不久,竟沒聽聞江南地界有這等兇人。
林兄可知何人這般兇殘,可是江洋大盜之流?”
林公子搖搖頭,道:“從未聽說過有這等事,該不會是假的吧?”
之前開口的那位書生眼睛眯了眯後,笑道:“若我沒猜錯,能作出這等事的,多半是慈園那位。
除了他,江南無人敢行此事。”
“什麼,竟是他?他搶走了妃青,竟還敢來殺人?!他想造反嗎?”
之前被唬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