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人展扇起舞,跳起了傳統的舞蹈,舉止有度之間盡顯柔媚,撩撥心絃。類似的表演晁荃如也欣賞過,但動作如此妖嬈的舞姿曲目他還是頭一回見,從喜好看,那個熊奇文熊老闆也不是什麼規規矩矩的人。
張八兩抬頭瞥了一眼便瞠目結舌,趕緊又埋下頭去專攻他面前盤中本就精緻不多的異域美食去了。
兩個藝伎表演一曲後,晁荃如就沒再讓她們繼續了,而是喚到身邊來接著談話。
“很精彩,”晁荃如先誇後問,“那日青香也一樣表演才藝了嗎?”
兩人想了想,其中那個叫做千鶴的先記了起來。“有,她唱了一段小調。”
“青香嗓子不錯,熊老闆肯定很喜歡吧?他這麼闊氣的人,那晚必定賞了不少銀子。”
意外的,千鶴與智子先後搖了頭,否認了這個推測。“平時會的,但那天熊先生似乎是心情不好,只喝了不少酒,到臨走出門時也沒有說打賞的事情。”
晁荃如送向嘴邊的酒杯頓住了,他精準抓住了這話裡的關鍵字眼,問:“所以,你們那日是一齊送熊老闆出的門?”
許是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嘴,千鶴小聲驚呼而後用手擋住了嘴巴,智子本就不多話,更是把頭低到了地上。這欲蓋彌彰的反應倒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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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荃如笑說:“放心吧,我已經從別處找到了線索,今日只是來跟你們確認一下,點頭或搖頭,不算洩露機密吧?”這話當然是詐她們的,但晁荃如說得自然又溫和,倒真個讓人信了。
“我這位朋友,你們也見過,是有些本事的。”他用下巴點了點已經將餐盤徹底舔乾淨,正向後仰著身子望天消食的張八兩,繼續誆騙這兩個懵懂的藝伎,“他查到了那日青香是上了一輛馬車,可一同乘車的人卻不知是不是熊老闆,若不是還好,若是的話……熊老闆恐怕要惹上大麻煩了。”
他故意用惋惜的語氣說話,將嫌疑推到了熊奇文身上。
熊奇文是五島滿的合作伙伴,又是這裡的熟客,料想這兩個女人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懷疑調查,若想為對方脫罪,那必定會道出實情。
這算是晁荃如下的一步險棋。倘若青香那日並沒有上馬車,那恐怕對方會戳穿他的謊言而不買賬,閉嘴不談。
晁荃如心中端著一絲惴惴不安,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
幸好,從她們方才對自己說漏嘴時的驚慌表現來看,這兩個年輕女子還沒有經驗老辣到可以完全掩蓋自己的情緒。沒過幾秒鐘,千鶴就耐不住了,大概也是不想因為此事受到牽連,惹五島滿發怒。
她並沒點頭或搖頭,而是直接說:“熊先生沒上馬車,他是坐人力車先離開的,我們都看見了。”
智子在她身後慌張地拽她衣袖,可千鶴仍舊繼續道:“那個男人絕對不是熊先生。”
晁荃如心中竊喜,但他沉得住氣,並沒表露出來,而是做出懷疑的姿態繼續追問道:“那麼,那個男人是誰?你可不要瞎編一個人來糊弄我哦。”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