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白大褂,洗完手後,便下了班。
最近入春,江城的春天一向多雨,細密的雨滴在水泥地面,空氣裡飄散著泥土的清新味。
陸庭深走出醫院大門的一瞬,便看見許輕衣撐著一把透明雨傘,亭亭立在門口。
她視線落在地面,目光有些放空,雪白的肌膚,和雨一樣。
剔透、乾淨。
陸庭深心裡一動,抬腿走到她身旁。
“怎麼在這兒?”
許輕衣回過神時,和陸庭深漆黑的眸對上。
他溫涼的眼底,似有莫名的情緒翻湧,像漩渦,能把人吸進去。
許輕衣動了動唇,說:“我在等你。”
“等我?”
陸庭深眼裡閃過詫異,語氣裡,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愉快。
許輕衣點了點頭,“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陸庭深自然地將她手裡的傘接過,替她撐在頭頂,說:“先找個吃飯的地方,坐下慢慢說。”
他陰沉了多日的心情,明顯有所好轉。
許輕衣沒注意到陸庭深的變化,她還在斟酌著該怎麼開口,直到陸庭深突然牽起她手時,才下意識想掙脫。
陸庭深卻用了力,沒放開她。
直到他把她帶到車上時,許輕衣終於開了口,說:“我是想來問你,最近我事務所的很多關係線都斷了,是不是你那邊……”
她話沒說完,車內溫度,猛地降了下來。
陸庭深方才還有些柔和的表情,霎時變得冰冷,看她的眼神,像帶了刀片。
他冷聲問道:“你覺得是我做的?”
許輕衣沒立刻回答。
她第一直覺,是陸庭深很生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許輕衣突然又有點後悔,自己來找他問這種事。
雖他這人冷冰冰的,也挺無情,但真的生氣的時候,卻很少,陸庭深對自己的情緒向來剋制。像現在這樣,怒形於色,其實很少。
她解釋說:“我沒有覺得是你做的。只是,想先來找你確認一下,如果不是,我自然會再去調查別的人。”
“那為什麼,第一個就是我?”
陸庭深臉色很冷,心裡甚至生出了那麼一絲,失望的感覺。
“許輕衣,是不是在你每次第一個想到我的時候,都是隻會是你覺得,我做了這種事的時候。別的其他事,你是不是從來不會想到我?”
他和她離婚,算下來也有兩個月時間。
這兩個月,除了上次在溫泉碰面,她像是直接人間蒸發了一樣,一丁點想他的念頭都沒有。
就好像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十幾年,都只有他一個人在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