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錢,東西還是能買到的。有些人既然為了錢,連祖宗都不要,我想為了錢偷著賣些違禁物資,還是有人敢做的。這些都是日元,在那些人的眼中還是好東西。”
在東北與日軍作戰多年,與鬼子、漢奸打過無數次交道的彭定傑那裡不知道楊震說的是實情。知道事態嚴重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道:“好吧,我想想辦法,不行就找那些地主、大戶人家,打打秋風。尤其是那些漢奸的家屬,他們關係多,從他們手中應該能弄出來些。要是我們在珠河的地下組織沒有被破壞,我又何苦犯愁?”
聽罷彭定傑的感嘆,楊震沒有答話,而是站起身來,望著夕陽餘暉下的不遠處的山峰,心中一陣默然:“沒有了群眾基礎,沒有了老百姓的支援,在形勢要比關內嚴峻的多的多的東北,這樣一支孤軍的生存形勢將要嚴酷的多。”
“沒有了老百姓的支援,也就等於沒有了情報來源、沒有了兵源、沒有了物資的補充等等所有的一切。而自己這樣這一支孤軍,沒有了這些也就沒有了生存的基礎。”
“可難道說這些由關內各地移民而組成的,東北的百姓真的象後世網上所說的那樣,對國家沒有歸屬感?寧願當鬼子奴役下的奴隸,也不願意奮起反抗?”想起今兒黃大力的遭遇,楊震心中不由的一陣陣難過。
“不,東北的百姓絕對不會就這麼甘心當亡國奴的。是沒有人能夠帶給他們希望,沒有人能讓他們看到希望,才讓他們徹底的喪失了信心。”
“東北軍不戰放棄東北,撤進了關內。曾經看起來很強大的抗日義勇軍輝煌不過幾年,也相繼失敗了。抗聯的部隊聚了又散、散了又聚,除了開始的幾年,始終無法真正的做大、做強。”
“雖然消滅、牽制了大量的日偽軍,但因實力所限,大多數時間始終被阻擋在深山老林之中,終究沒有能改變大局。正是沒有人能給東北民眾希望,才使得東北民眾喪失了戰鬥下去的精神。”
楊震不相信東北民眾就願意在日寇的鐵蹄之下,甘願做順民。若是東北漢子真的那麼沒有血性的話,十年之後橫掃了大半個中國,被人稱為東北虎的四野又是哪裡來的?沒有血性的話,以東北漢子為主的抗聯又如何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中堅持戰鬥了整整十四年?
“不,只要給東北民眾心中以希望,他們會重新樹立起堅定的信心的。上天既然讓我來到這裡,我就一定要用盡全力去改變這個歷史。給東北這三千萬同胞以希望,讓東北這三千萬父老鄉親,擺脫任人奴役的命運。”
看著楊震突然的失神,郭邴勳與彭定傑沒有打攪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他。他們不知道此刻楊震心中在想著什麼,但他們知道眼前這個之前表現的近乎於神一樣的人,一定是在做一個最艱難的選擇。
楊震的失神並未持續多久,就在二人準備上前喚醒他的時候,楊震的眼神卻突然散發出一絲他們從未見過的堅毅光芒。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郭邴勳與彭定傑二人,楊震語氣堅定道:“我不管形勢多麼的惡劣,局面多麼的嚴峻。我只知道我們來了,這裡就不會再成為鬼子的太平地。”
“我們不僅僅要在這裡生存下去,更要發展壯大。我們不僅要消滅、牽制住東北的日軍,配合關內戰場的作戰。我們更要給東北這三千萬骨肉同胞以希望,讓他們看到我們能最終戰勝鬼子的希望。”
“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在這場決定兩個民族命運的生死決戰中,只有我們中華民族才會是,也必將是最終的勝利者。”
楊震臉上突然顯露出自信的神采,卻不知為何讓郭邴勳與彭定傑也同時突然生出了一股子莫名的自信來。楊震口中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正是這個我們給他們帶來的無限的自信。
楊震的話音落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