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無術,真是教子無方。”
兩人有了共同語言,說話投機了許多,不僅侷限在書畫上,還談了許多詩詞,老廖畢竟沒有讀過那麼多書,漸漸有些跟不上,便把從前父親、叔叔的見解通通搬出,一番糊弄。李清源大生知己之感。
“李先生,其實我是想跟你討論一下貴公子的事情的。”廖學兵用李清源遞過來的手抄本《山谷詩》當做扇子扇涼。
李清源一反常態變得豪邁起來,大力拍老廖的肩膀道:“廖老師,不要那麼客氣,叫我老李就行了。犬子在學校幹什麼壞事了?打架、曠課還是早戀?我會切斷他的零用錢來源,讓他好好反省的。”
李玉中躲在書房門口竊聽:“什麼,敢切斷我的經濟來源?老頭子太狠毒了,明天把他的藏書潑溼。”
廖學兵說:“李玉中是個上進心極強的學生,而且還有集體榮譽感,已經入選了我們班的足球隊。”二年二班就二十名男生,要入選足球隊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何況班級足球隊實在沒什麼可誇耀的。廖學兵卻把這件事說得比天還高,什麼關係到人生和未來,什麼擁有無上的榮光,入足球隊彷彿比當選宇航員還要困難。李清源也是個腦子一根筋的文人,對這種瑣事的知識瞭解實在匱乏,又對廖學兵有充分信任,聽他吹得天花亂墜,連連點頭不止。
“李玉中同學如此優秀,就像掉落在石堆裡的鑽石,沒什麼可以掩蓋它奪目的光華。”
——躲在門後的李玉中也不禁汗顏。
廖學兵面不改色:“李先生,哦,老李,知道為什麼你們父子關係淡漠嗎?是缺乏溝通的問題,我聽說你們父子倆經常半個月不說一句話。”
“哼,那臭小子吃我的住我的,還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就好像你們班那個叫蒙軍經常來,言談粗俗,又不禮貌,見了我們也不問一聲。”李清源重重哼了一聲。
“年輕人嘛,總有點面皮薄的。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你兒子會比以前大有長進。如果他還是老樣子,我甘願天天替你磨墨。”
“你是說真的?廖老師?”
廖學兵笑著走到門口猛然一拉,緊貼在門外偷聽的李玉中掉了進來,“哈哈,老李,看來你兒子還是很在乎我們之間的對話的。”
“哼,成何體統!”
兩人閒聊一陣,言語投機,時間得飛快,廖學兵拿出手機一看,說:“天色不早,我得先回家了。”
李玉中父子將他送出門外。張麗敏好生奇怪,以前只有謝養冠以及當代文評家郭永生寥寥幾人,老公才會親自送出門口,今晚一個小教師何德何能……
廖學兵駕車在路上看到一個很眼熟的身影,咦,這不是小佰的美女姐姐鍾荻蕤嗎?上次來過一次家訪,原來都住在濱海路。“嗨,鍾小姐!”老廖不是有心搭訕美女,可是見了學生的監護人,不打個招呼說不過去,在她身邊熄了火。
“呵,是廖老師啊,怎麼這麼久都沒去家裡輔導小佰啊?”鍾荻蕤對一年多唯一來過家訪的老師記憶猶新。
老廖見她手裡提著兩個袋子,便道:“鍾小姐,家裡不是有車嗎?怎麼還走路?我來送你一程吧?”暗自打算等她坐上車尾,開到一定距離就突然剎車,利用慣性作用讓鍾荻蕤撞到自己後背,可以藉機感受她豐滿的胸部。
鍾荻蕤婉言謝絕:“廖老師太客氣了,離家還有幾步而已,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不用勞煩廖老師。”
“明天中秋節,不知鍾小姐上哪消磨時光啊?”老廖又想用老套的約女孩子藉口。
“呵呵,明天晚上還得佈置客廳,小佰邀請了同學來家裡聚會。”
啊?鍾佰這小子邀請了誰到他家裡消遣?難道是女的?這麼悠閒瀟灑,快蓋過我老廖的風頭了,下次得找藉口罰他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