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寧換個方式嚷。
外頭的人終於聽到打劫求救聲,紛紛往廚房的方向疾奔而去。
“你當我是強盜?”言撞牒不知該笑還是該怒,但抱她的手勁卻不曾放鬆過。
“你是強盜,你本來就是強盜!而且你現在就在搶人,搶不屬於你的東西!”左寧大吼大叫、右扭右扭,像滑溜的蛇似的,想掙出他的鉗制。
“跟我走。”他硬是抱起她。
“我不跟你走!救命啊!我要被壞人抓走了,救命啊!搶人啊、搶人啊——”
一群人“砰砰砰”地趕到廚房,卻見到黑衣男人抱著一個小公子破窗而出,動作迅捷地往後門而去。
行動飛快,分明是個練家子。
“……救命……”寧廚師的喊叫聲愈來愈虛弱,也愈來愈遠。廚子們傻了,食客們也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他被挾持而去。
四周都是荒草,風吹過,雜草搖曳,發出沙沙聲,荒郊野地原本就寂靜,不過現在又多加了一道馬蹄聲。
一匹高大強健的黑色千里馬穿過荒草,以迅捷的步伐往前賓士。
“救命啊……救命啊……”聲啞氣虛的求救聲劃過天際,在荒野裡形成第三道聲響。
左寧一路喊個不停,可惜千里馬速度飛快,即便有人聞聲想救援,駿馬也早就絕塵而去了。
“駕!”言撞牒一路往南走。
“救命啊……”左寧還是叫。
“你一直喊,不累嗎?”她整個人都靠著他,明明氣虛無力了,卻還是叫個不停。
“我累,我都快累死了!可是我不能不喊,因為我要逃走!”破鑼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來。
“你休想逃。”他決絕地道。
“我已經逃了,還擺脫掉你,擺脫了‘言之家’,你為什麼又要劫我,要多此一舉地來抓我?”
“為什麼……”因為不准她離開身邊的念頭緊緊攫住了他的理智、他的情感,所以在她走人的那一刻,他發顛似地想要再見到她,也用盡一切力量找尋她。“我就是想看見你,就是想要再看到你,這就是答案。”
她聽著,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疲憊地撐開眼皮,看著路邊的景況。“你現在又要往哪兒去?”她頭好暈,問道:“你要返回京城嗎?我不回京城的,我不回‘言之家’的。你聽到沒有?我不回去。”
“容不得你作決定。”
“我偏要!”左寧使出全身力氣,想從馬背上跳下。
言撞牒卻牢牢抱住懷中的嬌人兒。“你打定主意要與言家做切割?”
“本來就一刀兩斷了。我成功走人了,你也擺脫掉我,你該拍手稱快才是,怎麼又來抓我?還有,你應該很忙才對,你的‘探花樓’呢?開幕了吧?你不忙‘探花樓’,跑來抓我又是為什麼?”
她居然沒把他那“想看到她”的答案放進心上,一逕地只想與他做切割。
“‘探花樓’是開始營生了。”言撞牒回道。
聞言,她情緒震盪得厲害。“姜容兒姑娘呢?你不去樓裡守護她,你不怕她被別的男人沾了?”
“她知道怎麼見機行事。”
她一怔,他竟對姜容兒展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好奇怪。“你又找到新的姑娘家要染指,所以又要離棄舊愛了嗎?”不愧是風流胚子啊!
“你真當我是風流胚子?”他口氣陰沉了。
“你是啊!”她毫不遲疑地回道,就是認知不變,所以不把他的話放進心裡。
“我要是風流胚子,我還會再來找你、我還會花心思追蹤你的下落嗎?”他抱著扭動的她,把溫暖的手掌貼在她的小腹處。雖然隔著布料,但暖暖的掌溫仍然滲進她的玉肌裡,流進她的心窩。
她全身慢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