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了。”
聽了這話,不但張信張攸慌忙上前答應,就是張倬也趕緊上前一步陪笑迎合,無非都是說兄弟一體,本就當互相幫襯之類的話。兒子們表了態,三個媳婦自然也不能落後,紛紛剖白什麼家和萬事興,同時更藉此機會誇讚了一番小一輩的子侄們。
顧氏聽到她們贊幾個小的,臉上頓時更笑開了花,當下便點點頭說:“超哥兒起哥兒這些年勤於習武,馬上建功指日可待;越哥兒赳哥兒的學問見長,科場上也都爭氣得很。咱張家沒出什麼紈絝子弟,我也能對得起張家列祖列宗。”
有了顧氏這個老祖宗打下這番基調,等到一家子人團團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那自然是歡聲笑語不斷。顧氏被奉承得高興,竟是忘了一向惜福養身的宗旨,連飯都多吃了半碗。等到飯後送上茶來,張信張攸方才讓人取來了從江南和交趾帶來的禮物,各房上下都有份不說,就連顧氏房中的丫頭們都沒落下,大夥兒皆大歡喜。
孫氏畢竟是有身子的人,雖說一直都是坐著說話,但這麼大半天坐下來,回到西院自己房中的時候也是面露疲憊。見珍珠把張信送的各色綢緞和蘇繡一一在炕頭上擺開,她便對張倬笑道:“大伯這回送給咱們和二房的綢緞繡品都是一樣的,還額外送了越兒兩把湘妃竹扇和一套四書五經。倒是二伯送來的這箱子古怪得緊,不開啟還真不知道是什麼。”
“此一時彼一時,二哥如今軍功赫赫,既然授了參將,正四品廣威將軍就有些低了,少不得還會再往上挪一挪,到時候官階上極有可能和大哥平起平坐。工部原本就是清水衙門,當今皇上又是重武的人,這以後誰壓倒誰難說得很,眼下要是厚此薄彼反倒落下了口實,不如一碗水端平。再說,咱們一家也是不比從前了。”
說到這裡。張倬忽然發現張越站在那裡似乎正在嘀咕。頓時板下臉喝道:“越兒。你在咕噥什麼?”
張越沒料到父親那麼眼尖。想要搪塞過去。卻想到那句話用在這裡無疑是最應景地。於是便索性笑嘻嘻地說:“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大伯父受了嘉獎。二伯父升了官。回家互相較勁也在情理之中。反正和咱家無關。咱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了。”
張倬乍聽得這話不禁笑了起來。轉而輕描淡寫地呵斥了張越幾句。這才對孫氏搖了搖頭:“都是你把兒子慣壞了。在外頭人面前沉穩謹慎。在自己家裡就口無遮攔。”
“我就喜歡越兒這性子。若是在咱們面前還像小大人似地。那還有什麼趣味?”孫氏卻撇撇嘴。隨即看著張越眉開眼笑了起來。“越兒說得對。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橫豎不幹咱家地事。咱家坐山觀虎鬥。你們爺兒倆不聲不響好好憋著勁。到時候不鳴則已……嗯。一鳴驚人!”
孫氏忽然迸出這麼一個成語。張倬張越父子頓時大笑。一旁地珍珠忙著收拾炕上地東西。彷彿渾然沒聽見主子們地這麼一番對話。等到她把張攸送地那些禮物整理出來時。這才驚訝地咦了一聲。隨即轉頭笑道:“老爺太太少爺。這東西好生奇怪。”
張越只知道二伯父張攸送了自家一個大箱子地東西。沒注意到珍珠一樣樣往外掏東西。這會兒看見她把玩著地那玩藝。他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那竟然是一根象牙!
接下來就彷彿是開啟了百寶箱似的,什麼象牙玳瑁琥珀,甚至還有什麼黑木筷之類的雜物……總而言之,種種值錢不值錢的東西整個堆在箱子中,看得屋子裡四個人一愣一愣。到了最後,當珍珠把一隻雕刻得很有神韻的仙鶴木雕拿出來的時候,張倬終於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了,二哥居然還是老脾氣,好東西壞東西都喜歡混著放在一起。珍珠,你叫上幾個丫頭把這些好好清理一下,分門別類放好,若是有不認識的先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