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兒幾乎都是靠抄顧彬的卷子才能過的關。他的成績在族學裡是數一數二的,這價錢也是童叟無欺……咳,那些公子哥是怕家裡頭得知他們在學中無法無天挨家法,那些附學的窮親戚是貪著學裡的補貼,所以寧可分他一半。少爺若是擔心月考,不妨去找他。”
“那早上那個嘲笑的我是誰?”
連虎原本還笑嘻嘻的,一聽這話登時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注意到這兒,這才把嗓音壓得如同蚊子叫似的:“少爺,人家說咱們張家是祥符第一名門,其實這話並不全對。河南開封府是周王的封地,這其他各縣府也都是封給了周王爺的各個兒子。那錢嘉是新安王家裡的親戚,慕咱們張家族學的名氣才來這裡上學,所以……”
這所以後頭地話人家不說張越也能明白。原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枝繁葉茂地大家族出身。如今可好。這地頭竟是還有來頭更大地。他裝作漫不經心又隨口追問了一番。結果差點沒被自己地口水嗆死。
就河南這麼一塊地方。除了周王之外還有他地九個兒子。總共加起來有一個親王外加九個郡王。這下頭得有多少親戚?也就是說。出門要是一個不好。就得撞著一個皇親!
瞧見那白衣少年已經是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出了教室。張越四下裡一打量。發現學生們早已是走了個乾淨。連忙招呼了連生和連虎匆匆追了上去。出門之後。眯起眼睛望著那個有些孤傲地背影。他不禁笑了笑。心想當初那個“他”彷彿也有些這彆扭地性子。
“表哥!”
顧彬乍聽得這麼一聲呼喚。完全沒有將它聯絡到自己身上。於是只顧著往前頭走。直到感覺自己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這才訝然轉頭。一見是張越便皺了皺眉頭。旋即便恢復了剛剛那幅冷漠地表情。
“是為了月考地事情麼?你放心。我到時候自然有答案遞給你。”
見人家撂下這麼**一句話扭頭就走,張越不禁為之氣結。他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看見顧彬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話。
“令尊相助我家良多,我不會收你銀子的。”
這小子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面對這樣一個別扭到極點的傢伙,張越終於完全無語了。他乾脆放慢了腳步,漸漸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心裡盤算起了其他事情。
學堂到張家乃是筆直的一條道,空蕩蕩的似乎並沒有什麼人。顧彬在前,張越帶著兩個小書童在後。出乎張越意料的是,這一路上太太平平,連個鬼影子都沒遇上,那些放話要找他麻煩的頑童少年彷彿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到了自家後門口,看見顧彬徑直往前走,很快拐進了左手邊一條巷子,他也就收回了目光。
然而,就當他準備從後門進去的時候,他卻陡然之間想到張超張起兄弟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沒來由三兄弟一塊去上學卻只回來他一個,那兩個傢伙的去向他怎麼解釋?
站在後門口東張西望了半天,卻仍是不見半個人影,他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連生和連虎:“大哥和二哥還沒回來,你們說怎麼辦?”
看到連生和連虎面面相覷,露出了顯然是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的表情,張越頓時對這兩個貌似伶俐實則無用的書童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打架又不行,出主意也不行,敢情著兩個小傢伙只能做狗腿子包打聽!
看了看已經昏暗下來的天色,再瞧瞧門上那些朝自己亂瞥的家僕,他唯有打消了在這裡和張超張起兄弟會合的主意,決定待會碰到人詢問就隨便編一個藉口糊弄過去。然而,進了後門沿著夾道沒走多遠,他就看到迎面一個媳婦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
“三少爺你可是回來了!老太太和二太太三太太正派人四處找您呢!”
找我幹什麼?張越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跟著那媳婦朝顧氏的正房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