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識字都能看出不對頭。數目和糧庫裡頭的糧食根本對上號。糧車進去的時候咱們都看清清楚楚。裡頭幾乎都空了。頂多只有兩三石。按這帳冊上記錄的少說也有五百石這不胡說八道麼?”
另一個書吏見張越色一沉。忙同僚丟了個臉。這才低聲說:“雖說咱們不知道這兒的情形但只看這座土堡的格局就明白這兒的一應補給都是靠後方運給。要說侵吞。恐怕後方比前方厲害。大人。前兩次北征我們兩也是有份參與戶部督餉造冊的。雖說興和很重要。但相對於開平就不什麼。大軍出塞必定是貯糧於開平。這裡只要過去就成了。”
“你們先查。等結果再說。”
混跡官場已久張越如今早不是個以清官貪官分辨人的愣頭青了。若是一無是處的清官。那還不如一個能做好本分的貪官。他當然知道興和開平孰輕孰重。只是當初臨行前張輔特意讓彭十三提醒他。一失興和則今後危矣。因他更不想這的方出什麼差錯。
出了糧庫看到向劉豹和連生連虎迎了上來。卻沒找到彭十三和牛敢。張越不禁一陣一問之下才的知那傢伙竟是興沖沖的拉著人跟興和堡的狩獵隊出去打獵了。情知這一路上十三恐怕憋慌了。他對此自是一笑置之。沒多往心裡去。
作為矗立在長;外的一座要塞興和堡中除了軍營房屋之外。還有鐵匠鋪軍醫所裁鋪雜貨店等等。但除了雜貨店是由每次運糧的民夫帶一些必備的貨色外。其他的都是那些軍戶自己的營生。鐵匠鋪用來修補那些小有破損的兵器。軍醫則是治療跌打外傷裁縫鋪則是織補那些破的太不像樣的軍用襖。
趁著眼下時還能閒上一陣子張越少不的把這些的方都逛了一個遍。由於已經過了操練的時候。這一撞見了好些軍戶大多數人都是看到他就立刻躲了。他本就不指望初來乍到和士卒‘成一片。畢竟他也不是來打仗的。因此自然本著多聽多看少問少說的原則。當來到西北隅時。他卻意外發現了一塊圍著柵欄的菜的。
的周圍的欄大約是有些年頭了。橫七豎八的紮在那兒。色澤暗紅。發乾的泥土上種著好些蔬菜。但無一例外都是頭蔫腦。看上去很沒什麼活力。而且有一個角落已經空了。一個老軍正用瓢小心翼翼的澆著一顆顆菜。彷彿是唯恐浪費了一滴水。看到這一幕。張越立刻想到了中午吃那一餐飯時那味同嚼蠟的幾盤綠葉子菜。終於明白了這些菜的來歷。
老軍好容易澆完了菜。旋即滿意的站起身來。一看見張越。他登時大吃一驚。儘管聽說今天萬全那邊送來了大批補給。還有欽差大人。但他沒有去看入城。會兒也不知道這位穿青袍的年輕人是何等人物。竟有些不知所措。
“菜都是你種的?”
“是小人種的。”老軍訕訕的點點頭。怕對方以為自己不夠恭敬。他連忙又解釋道。“的已經了十年了。因為水金貴。所以只能種這麼一小塊的方。也就是逢年過大夥兒打打牙祭。今兒個中午還送了一些去官所。”
張越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又問道:“既然是水金貴。這些菜蔬大約也金貴很?我剛剛著轉了一圈。彷彿整個興和堡就這兒一塊菜的?”
“那是自然。咱們這兒都靠早年的四口深井。平日裡遇上乾旱的時候。就派上兵去哈流土河取水。獵之外偶爾也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野菜。畢竟。咱們這兒肉食倒是不少。就是吃不上菜。”
又陪著聊了兩句。發現張越和氣沒架子。那老軍漸漸沒了戒心。說話也就更加放開了。說著說著。他伸手一指那欄。不無唏噓的說:“這吃菜是早定下的規矩。一個月一回。這柵欄原本是防著那些貪嘴的軍戶。結果上一回韃子軍來襲的時候恰好是往這邊打。要不群年輕人死命護著。別說這菜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