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告訴他,過幾天王府會派人過來看著鹽場!”
那鹽場大使不過是見過壽光王府地幾個豪奴,聽到這話頓時直打哆嗦,連聲應是不迭。待到那四個人縱馬飛馳離去,他方才拭了一把額頭冷汗。即便是大冷天,他仍是感到自己好似剛剛從水裡出來,就是棉襖也能揪出水,那股驚駭勁就別提了。他此時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一旦把這話轉告之後,他決計不再當這個鹽場大使,再這麼下去他就活不成了!
當天下午,壽光王府的幾個奴僕又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了樂安鹽場。當知道早上漢王府來了人,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後,誰也顧不得放惡狗追索餘鹽,慌忙打了馬回去報信。正在“閉門思過”的朱瞻圻一聽父親插手,頓時恨得牙癢癢。
要知道,就為了先前他擅自調動王府護衛,朱高煦在張越走了之後親手打了他二十棍,又關了他十天柴房。如今王府外頭赫然還有幾十名天策護衛看著,竟是將他當成了囚犯一般。
面對這種形同軟禁的待遇,朱瞻圻本就恨得咬牙切齒。此刻轟走了那回話的奴僕,他便把閒雜人等都趕開了去,惡狠狠砸了旁邊高几上的一隻青花瓶。
“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想關就關,朱高煦,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皇爺爺也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你們眼裡有沒有把我當成孫子,當成兒子!為著一個外人就罰我打我,為著一個鹽場就不管我的死活,朱高煦,你別以為我像我死去的娘那樣軟弱可欺!”
此時此刻,旁邊只留了一個容長臉的太監。等朱瞻圻發夠了火,他便彎腰收拾了滿地瓷片,隨即上前勸道:“王爺,興許只是因為別人在漢王面前進了讒言,漢王才會想到這鹽場的勾當。王爺一向都不管這些閒事地,這樂安城內地商鋪和其他產業不都是世子殿下管麼?王爺不如派人去向世子殿下求求情,不過是萬把斤鹽……”
話沒說完,他就感到胸前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竟是被踹飛了出去。雖說喉嚨口泛著一股抑制不住的腥甜味,胸口亦是劇痛難忍,但他連忙順勢伏在地上,不敢再言聲。果然,下一刻,屋子裡頓時響起了狂燥地咆哮。
“什麼世子殿下,你哪隻眼睛看到過他幫了我!父王打我的時候,他在哪兒?父王罵我地時候,他在哪兒?父王殺了母妃的時候,他在哪兒?父王自己也在鹽場中盤剝不休,卻來管我的事,連這點財路也要給我斷了!我這個郡王一年才有多少俸祿,才有多少田地,那些錢夠什麼吃的!上次打了我二十大板,把我關在柴房裡頭十天,我差點凍死痛死的時候有誰來管過,這一次又要壞我的事!”
就在這時候,偏外頭又響起了一個聲音:“王爺,世子殿下派人過來,說是奉漢王鈞旨,讓王爺把先前弄到的那批鹽解送到漢王府去!”
“放他孃的狗屁!”
朱瞻圻原本就是在爆發的邊緣,這時候終於徹徹底底發怒了。多年被忽視被冷落的怨恨,母親被殺之後的恐懼驚慌,大哥的輕視,兄弟們的冷漠……所有的一切夾雜在一起,頓時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亢奮和憤怒之中。當下他走到門邊,拉開門就重重甩了門外那小太監一巴掌,隨即厲聲吩咐道:“既然是父王的意思,那就讓人送過去!”
見那小太監踉踉蹌蹌走了,他方才露出了一絲獰笑,重重摔上房門後,他便狠狠扯下了腰間世子朱瞻坦過節時送的那扇囊丟在了地上,彷彿這還不解氣一般,又上去重重踩了幾腳。緊跟著,他方才氣咻咻地來到案桌後的太師椅上坐下,隨手拿過一張宣紙,提筆蘸足濃墨便寫了下去。
筆走龍蛇之間,他壓根沒琢磨那口氣那語句,只顧著徑直洋洋灑灑往下寫。臨到末了,他方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旋即拿起一旁的郡王大私重重蓋了下去。看著那漆黑的筆跡和鮮紅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