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牽著馬,一路小心翼翼地離開兵營,來到朗撅關外的大草原上,一望無際的草原在黑色的星空下,宛如一片沉睡的黑海,在寒風下掀起層層波浪。
從那洶湧的波浪裡,我立刻聞到了許多雜亂的氣息,心底開始慌亂。
隨風躍上馬,就朝我伸出手,我踩著馬鐙,坐在了他的後面,他疑惑地看著我:“你不是一直喜歡坐前面?”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今天想換個位置。”
隨風無奈地笑了笑,便揚起了馬鞭,在馬兒奔跑地那一剎那,我看見了身後點點火光。
北冥,你這麼塊就追來了嗎?
朗朗的夜空下,沒有遮蔽物,北冥很快就發現了我們的蹤影,那橘黃地星光伴隨著馬蹄聲,急急追來。
隨風迅速察覺,扭頭對我大聲吼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追來了?”
我回頭遙望,只見數十匹寶駒追蹤而來,當中一匹白馬更是如黑夜的裡地神駒,從地平線中疾馳而來。“嗖!”一支箭落在我們地身後,隨風大罵一聲該死,就要收住韁繩,想把我拉到身前,我立刻拔出懷裡的髮簪,就往馬屁股上,狠狠一紮,馬兒瞬即嘶鳴一聲,撒開四蹄拼命狂奔。
“快跑!”我朝隨風大喊一聲,隨風只有努力拽住韁繩,向前奔跑。
遠遠地,那白馬上的主人揚起了手,飛箭從此消失,但他們的追逐並沒停止。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坐在隨風的身後,如果此刻是隨風坐在我的身後,北冥便會毫無顧忌地讓他那些弓箭兵射箭,無論是射到隨風,還是馬,都可以讓我留下,而現在,他不敢拿我的性命打賭。
我絕對不會讓隨風再次為我受傷!
我回頭望著追兵,北冥,你還不放棄嗎?你捉我回去僅僅是當作吉祥物,還是挑起各國戰爭的棋子?
漸漸的,其餘的馬消失在地平線之上,只有那個白色的影子依舊緊緊跟著我們,我再次用髮簪扎向馬屁股,馬兒在再次刺激下,更是瘋狂奔跑。
火光漸漸消失,而朗撅關的煙花,卻依然可見。莫名的,讓我想起了離開沐陽的那個晚上,那晚。也是這麼熱鬧,那晚。也是這樣亮如白晝,而城牆上,卻站著拓羽,他當時臉上的神情我直到如今才明白,是哀傷。是因為失去我地哀傷……
“受傷了沒?”隨風在前面大喊了一聲,我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在他的後背搖了搖頭,看著那最終消失地白影:北冥軒武……
夜越來越冷,風越來越急,終於,在地平線上,看到了一片樹林,隨風掉轉韁繩。由原來的往北,轉為向西,直直進入樹林。直跑到第二天夕陽地升起,直跑到月亮再次上了柳稍。
最後。馬兒脫力地倒下。我和隨風一起摔下了馬,滾落一邊的山坡。
山坡下。正好是一個山洞,我落在洞前,雙手立刻蹭皮見血,看著遠處趴在地上的隨風,他好像摔地不清。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慌忙跑到隨風的身邊,扶起他,他卻緊閉著雙眼,微微皺起地雙眉和緊抿的唇讓我不由得心顫。
“臭小子!”我心驚地晃著他,別嚇我啊,我摔下來都沒死,你怎麼就……我顫抖地撫向他毫無血色的臉,好燙,我趕緊摸上他的額頭,那滾燙的熱度立刻讓我停止了心跳。
他到底何時開始發燒的?是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是昨天?
一定是他的傷引起的,而他單薄地衣衫又怎能抵擋這大草原上的寒風,就連我坐在他的身後,晚上地時候還是凍得瑟瑟發抖,而他,卻依舊堅持著帶我奔跑。
他為什麼不休息,這個傻瓜!
淚水嘩啦啦地落在懷裡人兒的臉上,可他已經毫無知覺,或許,他早就陷入昏迷,而我這個笨蛋,總是那麼後知後覺。
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