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北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雖然這隻山貓常常令人頭疼,不過他的優點是他比高絕冷靜,又比段少懂得機變,眼前是最合適暫代自己位置的人。
於是,陸江北把之前說的關於伍櫻閣的線索重新捋了一遍:“關於伍櫻閣閣主身份的判定,目前全部都停留在猜測階段,我雖然覺得朱權有最大的嫌疑,但有一個人的武功也能跟朱權一較長短,那就是名將常遇春的孫子常諾。我曾跟他有過幾面之緣,他年約十七八歲,劍法只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身形跟我昨日見到的伍櫻閣閣主也有五成以上的相似。”
“哦,我記得老大你說你想到了四個有嫌疑的人?”廖之遠認真地挖著鼻孔問。
陸江北點頭回答:“不錯,除了朱權和常諾,還有揚州漕幫的少幫主風揚,以及近年來在江湖上崛起的‘百劍山莊主人’孟彥,也都有著與我力戰百招不敗的本事。前者和常諾一樣十七八歲年紀,身量也與常諾差相彷彿;後者大約有二十歲左右年紀,身材比前面三人都高大一些。昨夜的官道上,我與伍櫻閣閣主激鬥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對方用白巾蒙面的同時還有可能改易了身量,所以,朱權、常諾、風揚和孟彥四個人全都有嫌疑。”
廖之遠長大嘴巴說:“原來近年江湖上出來了這麼多的少年高手,我‘京城百曉生’對此竟一無所知,真是慚愧!其他三個都是我不認識的也就罷了,朱權那小子可是跟我一起在軍中待過,整日一副軟腳蝦的模樣把小爺我耍得團團轉,想起來就窩火!既然老大你說他的嫌疑最大,那就從他開始查起吧!”
“正合我意,”陸江北點點頭,“假如朱權就是伍櫻閣閣主,那麼他現在一定和我一樣在覓地療傷。本月二十二日是大寧校場演兵,而大寧府距此有一千兩百多里,傷重的他是絕對無法出席閱兵的。我派去的飛毛腿會第一時間把訊息傳回咱們這邊,到時如果朱權真的缺席了校場演兵,你就先以‘擅離職守,貽誤軍機’的罪名去駕前參他一本,不管他跟伍櫻閣有沒有關係,都會引起聖上的注意。”
廖之遠也覺得此法可行,附和道:“這個法子不錯,咱們的聖上生性多疑,就算表面上他說不打算拿朱權的這個小過失做文章,暗中也會讓東廠密探去留意朱權的動向,那樣一來,朱權以後再想離開大寧去參與伍櫻閣的行動就是難上加難了!好!就這麼決定了!老大你就在這裡安心療傷吧,我現在馬上回山莊裡吃吃飯喝喝酒,養精蓄銳之後好跟朱權周旋到底!”說罷他抱拳一禮,豪邁地一撩長袍的前擺,轉身就要離去。
“你且慢走!”陸江北連忙叫住他,“山貓,我,我還有一事……”
廖之遠轉回身,臉上寫滿了“我很驚訝,我太驚訝了”,他鼓著一對眼珠問道:“不是吧,老大你還有事交辦?可是現在咱們的人手不夠啊!老高放假了,小段趕著馬車回家了,其他的人都去東大街喝茶看戲了,我一個人的時間和能力都有限,一次只能辦一件事啊!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撿這個案子辦吧,什麼事情能大過這個?”老大啊老大,你也有今天,快來快來求我吧!
陸江北苦惱地低頭思忖了片刻,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在眉心處打成結,因為之前跟廖之遠的一翻糾纏拉扯,讓他的黑髮略顯散亂地披在肩頭,有一綹還裹在了衣領裡面,不偏不倚地用髮梢一端吻上那道細白的鎖骨。
半晌後他抬起頭來,軟聲同廖之遠商量道:“山貓啊,我也知道你辛苦,可是這件事除了你沒人能辦成,只好請你再多辛苦一下。之前你不是提到,齊玄餘在何當歸的小像中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還說她長得很像一個人,此事甚是奇怪。你想啊,就算兩個不相干的人長得一般模樣,也稱不上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