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脫下衣服給我看一眼,行不行?”她以為柏煬柏是害怕被孟瑄瞧到他“真實胸膛”的肌膚晶瑩而有彈性,完全不似中年男子的肌膚色澤,於是她回頭指揮孟瑄,“我餓了,你去飯堂給我找兩個包子來。”
孟瑄不她的上當,他雙臂在胸前閒閒交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說:“餓了就一起去吃,我哪兒也不去,你想給他治傷就治吧,不過我要在這裡看著。”不慎捏斷了柏煬柏的骨頭,他也感到很抱歉,畢竟柏煬柏剛才還幫他說了兩句好話。不過沒想到道聖柏煬柏如此不堪一擊,才用了不到一成力就將他捏成重傷了,簡直像陶俑一樣脆弱。行走江湖多年,他怎麼還健在?
何當歸支不走孟瑄,只好回頭繼續勸說柏煬柏脫衣服,柏煬柏眼見瞞不過,只好坦白道:“何丫頭,我真的沒受傷,剛才捏斷的是我用陶土做的墊肩,唉,本來是想賺一次孟小子的道歉,讓他以後對我恭敬一點,沒想到就這樣被拆穿了。”
孟瑄恍然,難怪剛才入手的質地堅硬,他還以為柏煬柏練成了一個比較易碎的金剛不壞體,原來是陶土啊。孟瑄微笑道:“只要道長你將‘我妻子’去你家裡沐浴的前因後果、以及中間過程詳細道來,我願意向道長你鄭重道歉,以後再見面之時也會對您畢恭畢敬。”
孟瑄早非昔日的那一匹灑脫閒奔的神駿白馬,如今的他像一頭長著犄角的犟牛一樣,揪住了這一點不放,所以立刻引起了何當歸的不滿。
她冷然橫眉,鄭重其事地說:“孟公子,第一我與你相交不深,沒有任何婚嫁許諾,我也絕對不配做你的妻子,請你揣好了這個常識再開口講話——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可以有自己的隱私。第二,若你根本不信我,那我的一言一行在你眼裡永遠有疑點,永遠是有礙名節的出格舉動,那樣的話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了,我又不是非要每個人都瞭解我的人品性情。你自去找你心目中的無暇美玉做你的妻子,不要總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
孟瑄沉默片刻,道:“那就當我什麼都相信你好了,小逸,我問你,你心中對我可有一絲情意?”想了一下又補充說,“男女之間的情愛。”
何當歸沉默片刻,咬一咬牙向他坦白道:“孟瑄,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歡喜,也很慶幸,雖然我救過你一次,不過細論起來,還是我欠你的更多一些,所以我不想再繼續欺騙你了。”說著將手中的匕首遞還給孟瑄,誠懇道,“其實我對你無一絲男女之情,也受不起你的這把匕首,請你收回去吧,否則我就擲在地上了。”
孟瑄不肯收回匕首,也不信她的話,兀自怔愣著乾笑了兩聲,道:“相交不深?!那我們之前在竹林裡的那些算是什麼?那我們三年前在你房裡的那些算是什麼?”等不到她的回答,孟瑄望一眼柏煬柏,沉聲要求道,“道長,我有一些夜半私語要跟丫頭講,請你先去裡面的竹林中轉轉去吧。”
柏煬柏聞言卻不肯挪窩,轉頭向何當歸呲牙咧嘴的說:“哎呦肩膀疼得動不了,雖然骨頭沒斷,估計也紫了一片,要休養半年才能痊癒。孟小子為了你強行在我家裡脫自己衣服,我越不讓你脫你越脫,最後脫得很涼快,還逼迫我給你煮洗澡水的事,孟小子可是對我下了毒手!丫頭你要負責,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燒洗澡水的道聖,現在還是一個不能被挪動的重傷之人!”開玩笑,他生平最愛聽別人的“夜半私語”,就算拼著一個肩膀不要,也要看完這下半場戲。
孟瑄很想選擇相信小逸,可是問題就在舌邊滾動,最後他還是問出口了:“柏煬柏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在他面前脫得一絲不掛嗎?”
“呀——”遠處的河岸邊傳來哭叫聲,是錢水仙的聲音,“姐姐,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何當歸被吸引了一點注意力,然後回過神來,乾脆地答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