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韓淇淇冷哼道:“那祁小姐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及時去救她,所以我們都是害死錢牡丹的兇手嘍,那這‘殺人兇手’包不包括祁小姐你在內呢?”
祁沐兒露出一個怯怯如小動物般的表情,咬了兩下唇瓣,方鼓足勇氣說:“淇淇姐誤會我的意思了,你跟我都不識水性,只能在岸上為錢牡丹暗暗懸心,默默祈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是有的人明明水性極好,自己不去立刻救人也就罷了,還要阻攔別人去救人,大家評一評,這直接跟害死錢牡丹有什麼區別?”何當歸眸心微縮,她說的是……
孟瑄沉聲問:“祁小姐說的是誰?”
祁沐兒其人美如丁香花,柔弱中有著堅定,她揚手指向了依偎在廖青兒身邊取暖的何當歸,清晰的聲音傳遍了全場:“我親眼瞧見,本來廖青兒第一時間就想去救人,可何當歸卻死攔著不讓她去救人,所以,害死錢牡丹的人就是何當歸!”
眾人齊刷刷看向全身滴水,唇色蒼白的何當歸,見她並未有一絲的慌張,也沒有被人指控後的憤怒,平靜得彷彿她只是一個事件的旁觀者,於是不少人立刻就對祁沐兒話語的真實性生出了三分質疑。何當歸不是救人的女英雄嗎?她怎會阻止別人救人?
而宗喬和杜若飛更是異口同聲地反駁道:“不可能,不會是何小姐!”二人對視一眼,由宗喬繼續補充道:“何小姐是冒著寒風下水救人的女英雄,就算祁小姐你真的看到何小姐和廖小姐有什麼類似舉動,那肯定是何小姐不放心她的好友下水,覺得自己下水更保險——大家不是都看到了麼,何小姐的水性嫻熟,那五位公子都被她甩了一大截呢。”
一聞此言,有心效仿下水者、卻苦於不會游水的幾位公子都發出嗤笑,美人兒沒沾到,還變成了落湯雞,滑稽否?報應哉!
廖青兒也重重點頭,力證宋喬之言,大聲道:“就是他說的那樣,我的水性很差,而且患了嚴重的風寒,最重要的是,當時我只是伸個懶腰,想走近岸邊看清楚一點,並沒有下水去救人的打算。我要是真跳下去了,估計就像鄭先生那樣,還要指望著別人來搭救我呢。而當歸妹妹誤以為我要跳水,很擔憂我的安全,所以稍微攔了一下,事情就是這樣,是祁沐兒太過誇大其詞了,她又沒站在我們旁邊,怎麼能憑兩個動作就這樣誣賴人呢?大家看吧,我妹妹為了救人都凍成冰棒兒了!”
“既然何當歸打算救人,而且眾人有目共睹,她的水性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她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下水呢?為什麼大家等了半天她都不出來,害得水性很差的鄭先生都被逼出來了,等鄭先生下水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地下水,她真的是打算救錢牡丹嗎?”發出質疑的是“第一金枝”伍毓瑩,剛才想去找何當歸的茬子,結果被鄭先生給攪了,於是她就打算再尋機會給何當歸下個絆子。最讓她火冒三丈的是,剛才跳下水去“救”何當歸的公子中,她的親二哥伍君昊也赫然在列,如今他鑽在毯子下瑟瑟發抖,搞不好要生一場大病呢,全都是讓何當歸給引的。
而“第一公子”韓放,揚州知府韓扉的嫡子,另一名跳水“救”何當歸的公子,此刻也發出了他的正義之聲:“難道在場的一百多人裡,就只有一位弱不禁風的何小姐會游水嗎?她雖然遊得挺快,可她力氣小,找到錢小姐也沒力把她拖上岸啊。我等男子礙於男女之大防不便下水救人,阿嚏!難道在場的小姐敢說,你們個個都不識水性?”他上岸之後比伍君昊好一些,只披了一件隨行小廝捧上的毛皮斗篷,就漸漸的緩過來了。
讓廖青兒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看起來有些奶油小生味道的韓放,居然還習練過內功。只見他站在原地調息了片刻,然後身上就冒起騰騰的水霧來,等一陣水霧散去後,他的袍服就半乾了。何當歸眼饞地看了他一眼,這種程度的運氣熱身自己也能做到,可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