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講,孟瑄和陸江北各有勢力,都是手眼通天,也沒查出李仙茜活著的訊息,柏煬柏一直被關在牢裡,他是怎麼知道的?
陸江北遞一個眼神給郭舫,於是郭舫和毛道行商量了半天,決定把李仙茜的屍身拉上堂來,驗證一回。
公主府的管家站出來阻止道:“萬萬不可!郡主妙齡夭亡,本就十分不幸了,如今大庭廣眾之下,怎可再驚擾她的玉體?清寧郡主,你是何居心?”
假何當歸瑟縮一下,眼中攢起一朵淚花,低頭訴苦:“小女子也何其不幸,蒙冤入獄,好心想救人,還被別人誤會。”
毛道行本來猶豫不定,可他往外面的人群中望了一眼,不知是望見了什麼,突然就重拍驚堂木,讓衙役把李仙茜的屍體傳上來,再傳一套屏風遮擋,讓有“妙手醫仙”之稱的何當歸施救。“妙手醫仙”是最近京城人新封的名號,何當歸本人還是頭一次聽說。
孟瑄悄聲告訴其他人:“毛道行剛才看的那個人,是周菁蘭的心腹,看來,周菁蘭和徐四娘果然在背後做了不少事。”
一時,屏風和屍首都抬上來了。
假何當歸裝模作樣地負手走了半圈,然後揚手一指孟瑄身後倒茶的醜丫頭,脆聲道:“你!來屏風裡,給本郡主打個下手!”
被點名的真何當歸聽話地走進屏風,用清水滌手,剝開李仙茜的衣裳細細檢查。最後她搖了搖頭,悄悄說:“我看不出她還有生命跡象,就算當時沒淹死,如今十天無水無米,她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小柏,你為何如此肯定她沒死,還要求當堂傳喚她的屍身?”
“啊?救不活了?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何當歸攤攤手,“我再厲害,也救不活殭屍。你為什麼堅稱李仙茜還沒死?”
柏煬柏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吞吞吐吐地說:“那個……俺在牢房裡算了一卦,算出李仙茜的壽命有五十歲,不該這麼早死,俺這才……要不你用神針胡亂扎一紮試試?說不定有奇蹟發生!”
何當歸氣得搗他胸口:“你個不學無術的神棍,怎麼不算算你自己什麼時候死?現在該怎麼辦?外面還有公主府的管家虎視眈眈,咱們就這麼空落落出去,他們說不定會攛掇堂官治你一個信口雌黃、欺瞞上官的罪名。而且你冒著我的名,開罪了臨安公主那個陰毒女人了。”
此時,外面圍觀的百姓亂哄哄,嘈雜的聲音蓋過了屏風中他們二人的交談聲。
柏煬柏托腮考慮,然後眼睛掠過一道精光,冒出了一個大膽的餿主意:“不如咱倆交換衣服,你穿上囚衣繼續扮你的何當歸,我就易容成李仙茜,出去告訴所有人,你不是兇手,徐四娘才是兇手,周菁蘭是幕後主使。對了,你還有什麼仇人?我全都給你點名叫出來,全安上兇手罪名,讓臨安公主找那些人的麻煩。”
何當歸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一個走進屏風內的醜丫頭,就神奇地憑空蒸發了。”
“這個無礙,誰會注意你這種路人甲!”柏煬柏渾不在意地揮揮手,“待此事過後,我再假扮成李仙茜去長公主府晃一圈,再製造一個意外事故‘死掉’,神不知鬼不覺。怎麼樣,我的這個計策是不是天衣無縫?咱們快開幹吧!”
何當歸指著李仙茜的腫脹屍身,無情地點出:“不是天衣‘無’縫,而是天衣‘大’縫,除非你能掘地將仙草郡主給埋了,否則你提議的所有設想都是零。”
“這個更加無礙了,”柏煬柏狡黠地衝她眨眨眼,“會有人替咱們清理現場的。丫頭,別小看了你的能量。”
何當歸一臉不解:“什麼意思?”難道陸江北買通了郭舫,連這麼大的謊子都能罩得住?
柏煬柏走近她,勾肩搭背,悄悄附耳調笑:“你常說貧道是神棍,可貧道一語就能道出你的心事。那天晚上